但话音未落,一道冷冽剑光就携带着忘魄境巅峰的气息向她袭去,直逼面门。
白以月见状,连忙起身以乐笛相抗,可是那一往无前的剑势实在令人心惊,即使已经出了八分力,寒光依旧冷硬地划过她的脸侧,削断了她几根青丝。
“时生,你疯了?!”她蹙眉诧异道。
姚月面容如常,剑尖指向她:“阿皎,闷在殿内无所事事,不如来助我练剑。”
白以月闭眼,眼角浮现出一抹机不可察的微光,“本尊没这个心情,时生,你走吧,算我求你。”
“没和你商量。”姚月挑眉:“儿时,师尊常和我说,你跟在她身后像一个怎么都甩不掉的小尾巴,不知何时才能抵达忘魄境,成就道途。以至后来你千岁前突破纯元境,真是大出师尊所料,她夸你心性超然,天赋异禀的很。阿皎,今日我来,一为摆脱归元,二为求教。”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姚月眉眼一压,直接持剑向前。
两道身影瞬间移到殿外。
白以月手腕轻转,玉笛白影虚幻若飞蝶,与长剑对撞,叮咛作响不相上下。
姚月虽压製了修为,但神情自若动作闲适,用剑时,各种剑式术法流畅而利落,犹如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因此,待半炷香时辰过去,白以月被她这一连串的“戏弄”激地心绪不稳,生出薄怒来。
“时生,既然要练,就练的自在些!你故意让我不成?”她冷声道。
随着这番话落下,白以月气息陡转,手中长笛如霜雪凉冰,霎时蒙上一层沁骨寒意,在月下泛出琉璃色泽。
见人动了真格,姚月也正色起来。
挽发的玉簪被须臾摘下,她眸中清亮如水,“这发簪是师尊生前留下的,一直放在我这里说是有缘便赠与心上人,无缘,便归我。”
姚月低低一笑,发丝在夜里飘然而散,又蜿蜒在腰间。
白以月闻言面色一怔,忽而开口道:“给我。”
“给你?”
姚月抿唇。她摩挲着腕上红绳,淡淡抬起眼睫,嘴角轻勾。“这得看白掌门的本事了。”
“怀黎,你用剑刺它命门——”
千里之外,一隻极为漂亮的巨型雪狐凶残地向宁安举起利爪。
后者眼底微暗,在地上一个翻滚才堪堪稳住身形。
揉搓着纤细艳红的细绳,宁安咬牙,再不与她缠身相斗,而是翻身跳下悬崖,霎时间隐没在厚厚的云层中。
崖壁下有一处山洞。
山洞内,阿兰见宁安过来,连忙跑过去扶住她。
“怀黎,刚刚吾传音与你,你”
“来不及了。”宁安捂着腹部,那里从衣襟下透出暗红,很快晕出鲜明的血迹来。她哑声打断阿兰的话:“刚刚要不是躲得快,想必我如今就在那雪狐的肚里了。”
“也是。”
阿兰撅嘴,将她扶到一旁后,精致的脸庞透出不解和愤懑,“明明是它的孩子先来偷袭,如今它来寻仇,反倒像是你我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