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黎。”
姚月感到眼眶酸涩,她回抱住宁安,目光注意到她唇上浅浅的伤口,面上忽而一热,低声道:“…天门一行艰险万分,你能回来,我很高兴。”
宁安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僵,两人聚少离多,鲜少有这样同寝而眠,互诉心事的时候,更别说姚月本就性子内敛,疏离清冷。
“嗯。”
透过窗棂,宁安望着屋外的梅枝,轻轻应了一声,在满室寂静中感到久违的安心和满足。
笑着握紧姚月背后的发丝,她突然嘶了一口气,勾唇散漫道:“那师尊昨夜还咬人?”
“……”
“时生——”
院子里,白以月走到门前,像往常一样推门而入,本以为看到的是姚月端坐看书或者调息道气的情形,没成想却是另一番模样。
宁安腰佩长剑,已经打算离开,见她进来,墨色的衣摆轻晃,拱手淡声道:“白掌门。”
“宁安?”
白以月的视线在姚月和她的身上往返一番,眸色一动,忽而挑眉道:“你昨夜便在这里?”
宁安知晓她话里的机锋,便也没有隐瞒,回头看着坐在上首面容闲适的仙尊,如实说道:“昨夜师尊醉酒,我来此照料罢了。”
“原来如此。”白以月露出笑意,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她背过手去,点头讚道:“尊师重道,不愧是叩响天门的修士。”
闻言,姚月揉着眉心,启唇打断了她的话:“白掌门,你寻本尊,是要去观聚才大会吗?”
“不错。”
“那我们这便走罢怀黎,你虽最后出场,但不妨与本尊同行,世间修士千万,对道的领悟也各有不同,去看看有助修炼。”
“是。”宁安垂下眼睫,淡声应道。
“不过……”顿了顿,她蹙眉添了一句:“师尊此时肉身虚弱,不如留在府邸调息,让弟子一人前去。”
“也好,本尊通过术法,亦可观千里之事,在府内也一样。”
姚月早就感受到了体内属于至灵之体的气息,知道宁安给自己调息过。处于归元状态,修士本就道气不稳,极易失去对术法的感知控制。
既然宁安担心她,她不去便是。
拢袖望去,姚月看着玉冠束发,面容清逸的人,视线轻移,目光落在了白以月身上。
“麻烦阿皎,替我和干清掌门说一声,今日闭关,本尊便留在府上了。”
两人师徒情深的一幕着实让白以月沉默,她皮笑肉不笑地倚在门框边,点头表示听到了,继而理了理长袖,看向宁安,无奈勾唇道:“宁安,你把你师尊当瓷人不成?一碰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