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狐似乎懒懒地翻了一个身,传音道:“那得问你那好徒孙,把你徒弟拐了,丝毫没有伤她的意思,本座想动手也动不了,只能换把刀。”
天道
过了走廊,姚月的房间便坐落于府邸角落。
虽是同一院子,这里却因为种了棵白玉兰,窗棂被大片大片的雪色掩着,显得更为清净。
花开的素雅,在夜里染上月光,薄薄的白色花瓣竟幽幽透出一股冷意来。
——像是揉撒在空中的凉雪。
“时生——”
随着宁安急促地推开房门,满室寂静被骤然打破。
阿兰从她肩头跳下来,化作一七八岁孩童模样,环顾四周,也没见姚月的身影,不由得蹙眉喃喃道:“人呢……”
桑云花在指尖滑落,落地后,溢出莹白的光点,瞬间散尽湮灭。
宁安垂下眼睫,良久,她弯腰捡拾起花,瞧着那清丽胜雪的薄瓣,轻声开口道:“…她走了。”
还是晚了一步。
“这——”
阿兰心里浮起疑惑,忽然抚掌大笑道:“吾差点忘了,归元状态末期,需要极为强大的天道法则来压製丹田内驳杂的道气,她定是去了界洞!”
她跳下桌子来到宁安身前,眉眼弯弯,激动道:“小娃,你快有一个元道境的师尊了!”
“元道境?”
闻言,宁安回过神来,侧眼睨她,淡声说:“那是什么境界?”
阿兰眨眨眼,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她立马侧眸,透过窗户向极高的天际看去,好似做了贼般小心翼翼。
半晌收回视线,阿兰摇头心虚不已,磕磕绊绊道:“什…什么元道境…你听错了。”
宁安蹙眉,刚想再次开口,身后却传来了一道焦急的女音。
姜抚书御剑而落,很快跑到宁安面前,气喘吁吁,原本清丽的面容染上一层薄红。
她颤声问道:“宁安…子七在这里吗?”
宁安摇头,“她有些急事,今夜便回了祈安城。”
“嗯”
看着对面的人眸色一怔,似乎有些怅然若失,宁安继续道:“抚书,大比在即,我们回府吧。”
姜抚书稳下心神,抬眼疑惑道:“宁安,你不在这里陪姚仙尊了?”
“不了。”
冷风覆面,宁安额角的碎发被撩起,她摇了摇头,琥珀色的眼睛在夜里清亮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