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七。”
宁安身着绛红云纹衣衫,长袖如水,飘逸灵秀。
她目含冷光,说出的话语气低沉,带着些愠怒:“这身红衣我穿了,阵符我也已绘完,足够你用来牵製妖兽,让我走。”
浅洺面上没什么表情,她轻轻前倾,让剑尖刺破皮肉,然后弯起唇角,轻声道:“谁说做完这些,就能让你离开了?”
宁安看着她脖颈处流出的刺目艳红,长睫轻颤,终是忍不住放下荡尘剑,冷然道:“你若还认我这个朋友,便放我离开。”
她琥珀色的眸子一片浅淡,没有丝毫慌乱之色,与几年前在幽冥界时,那仿佛窥知一切,冷静坦然的面容一模一样。
见状,浅洺瞥了眼那带血的剑尖,忽然牵唇笑了一声。
她施然走到宁安面前,绮丽的眉眼染上几分炙热,侧头凑近道:“离开?你要去哪儿?去陪你的师尊……还是道侣?”
“紫玉山。”
在浅洺的连番靠近下,宁安往后退了一步,抬眸淡声道:“最近两场战役,妖兽得妖主相助,一再败退我军,子七,我知你心急如焚,正在调集赤鸣阁修士前往此地,不是么?”
随心
“是又如何?”
浅洺脸上并无担忧的神色,她向来如此,什么事情喜欢藏在心里,隐忍不发,平时只露出个混不吝的模样,仿佛天大的事也不过如此。
但只有对宁安是不同的。
表明心迹,是她这辈子做的最肆意妄为的事,无关过去种种。
宁安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话说不出口。被困在这个殿宇中好几日,由于禁製是忘魄巅峰修士布设,她想要出去,几乎毫无办法。
“你穿红衣,着实好看”
浅洺垂下眼睫,抬手勾住她的袖子,呢喃出声:“宁安,和我结为道侣好不好?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让任何人伤你的”
话落,宁安的视线从她身上扫过,这才发现面前的人也穿了红衣,她本就生的高挑,容貌绮艳,这么一身红色衣袍更将她衬得如火灼烈,冶丽非常。
宁安挣开她的手。
随着这番动作,浅洺眼睫上下一眨,看着那在空中飘荡的袖袍,嘴角的笑意很快散去。
而后她眉梢冷漠,竟要上前强行吻宁安。
可宁安哪里是任她施为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一股剑意瞬间衝向她的肩头,宁安避开浅洺的丹田,下手也比之前狠了许多,只听一声闷哼,年轻的帝王扶着乌木桌,气息喘喘间,捂着肩膀,失魂落魄地抹去嘴角血迹。
“子七。”
宁安听着她低笑出声,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去,随后一下子攥起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