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奚慢半拍地心想:她何止关注我,她和我都结婚了。
孟山月进了电梯,稍稍冷静下来,道:“知道你不喜欢上社交平台,算了,你别管了,我先去公司,有新的进展我再通知你。”
柏奚:“哦,好。”
“谢谢孟姐。”然后她挂了电话。
孟山月:“……”
虽说柏奚性子淡她从签她就知道,但未免对自己的事业太随意了吧?就不怕自己把她卖了?
谁让她是个好人呢。
孟山月叹息,任劳任怨地替她筹划。
换言之,这也是柏奚信任她的表现嘛。
柏奚继续看电视,完全忘记了裴宴卿说的有空给她发消息的话。
日落月升。
直到大门响了。
她才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
玄关的灯带亮起。
裴宴卿穿着出席活动的礼服走进来,扶着玄关脱下高跟鞋,问娜朝里面张望了一眼,霎时瞪大眼睛,然后在裴宴卿的目光下恋恋不舍地带上了大门。
柏奚坐在沙发上,看着女人一步步向她走过来,像看着一场虚渺的梦。
连呼吸都停止了。
她仰着脸,肤色莹白,下巴尖尖的,可怜又可爱。
裴宴卿走到她身前,双手捧起了她的脸。
裴宴卿一直觉得柏奚的脸像一件艺术品。
不能简单的用网上说浓颜、淡颜的标准来区分,她的脸是典型的瓜子脸,翘鼻红唇,五官精致但不紧凑,面部线条舒展。
身处镜头下的人都知道,一个演员的脸能不能经得住镜头的考验,除了五官本身外,还有留白。适当的留白,就是故事感。越顶级的演员,哪怕她的脸不那么出众,但一定会让人想读懂她脸上的故事。
而柏奚的脸,二者兼具。
这是造物主眷顾的一张脸,同时也是老天爷赏饭吃的演员。
此时不施粉黛,清水出芙蕖,但是脸颊透着花瓣的淡粉,唇未点而红,再多的颜色在她面前也只会黯然失色。
裴宴卿端详她的脸,像一位文物修复的匠人端详出土的两千年前的青瓷。
眉眼隐有几分似曾相识。
女人小心翼翼捧着她的脸,柏奚微抬下巴,主动搁在她掌心。
她将脸颊贴上裴宴卿手掌轻蹭的动作,让裴宴卿联想到幼年时姥姥家养的小狗。
她的注意力从美色上收回,就着弯腰的姿势,额头自然抵上对方的额头。
人们感冒时测体温常常会探额头,尤以儿童为甚。大多数人都有小时候生病被妈妈碰额头的童年记忆,这个动作天然具有温情的意味。
柏奚慢慢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隔着鼻尖与鼻尖的距离,呼吸清浅交织。
裴宴卿当然不会以为她是在索吻,但视线无法从近在咫尺的红唇移开,于是闭上眼睛,唇角惬意地微微勾起。
“晚上好,柏小姐。”
“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