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骗你妈可以,别把自己也骗到了。”裴椿道。
裴宴卿笑出声,旋即清了清嗓子。
裴椿内心五味杂陈。
明明小时候很活泼可爱的,越长大越沉稳克制,想让她撒个娇比登天还难。她姥姥和自己都不是这个性子啊,怎么到她这就突然变了?
裴椿突然想到:她对着柏奚会不会撒娇?真的喜欢应该是不自觉的吧?
裴椿也懒得问出口,自己养大的女儿一门心思在别人身上,难道还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不成?
“你有没有和她说白家的事?”
“没有。”裴宴卿正色道,“爷爷身体不好了?”
“没传来新的消息,但估计就这段时间了。你爸让你做好心理准备。”裴椿道,“这次记得带柏奚一起回去,你结婚的事和那边说没有?”
裴宴卿面上浮现不情愿,道:“还没有。”
“白送你的家产,不要?你不要柏奚也不要吗?你这张结婚证值几个亿!”裴椿字字落定。
“……我知道了,晚点我会告知那边。”
裴宴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
裴椿叹了一口气。
三十年前裴椿事业在国内登顶,迎来空虚和迷茫。走到这步的女星多半会选择回归家庭,结婚生子,对裴椿来说结婚不是必要的,但她想要一个像自己的女儿,为了女儿的基因考虑,裴椿在她的追求者里选中了小她几岁的白家年轻英俊的小少爷。
90年代的女星争相嫁入豪门成为潮流,裴椿承认自己当时有虚荣心作祟的因素,她一生争强好胜,要嫁就嫁最顶级的,她也有资本挑选。真嫁入豪门她才发现受不了豪门的规矩,更过分的是白家干涉她的演艺事业,裴椿刚生下女儿,就和丈夫离婚离开了白家。
前夫对她情根深种,婚前就追了她好几年,香港-内地-香港到处飞,风雨无阻,她自始至终未动过心。结婚是为了白家的基因,离婚是因为白家阻碍了她。
她太明白爱情是什么,像风,像雨,是最强求不来的东西。
命运赠你,你才可感激;命运薄你,你什么都抓不住。
当然,裴椿是一个利己主义者,她从不否认,这样才能把一切的主导权握在手里,不会受到伤害。
白老爷子大限将至,除了大小姐手腕出众继承了家里的公司外,其他家产都要散给后代。白家子嗣不丰,老爷子老古董了,按人头分,单身一份,成家两份,开枝散叶额外加一份。
以裴椿的性格,早就找一个无权无势没背景的工具人扯证假结婚,家产一到手,老头子一蹬腿就把工具人踹了,独揽财富,离婚这事她熟练。
她也是这样劝裴宴卿的。
一纸结婚证的事,一页纸换几个亿,世上哪有这样稳赚不赔的生意?
白家那帮人为了钱都有趁老爷子没蹬腿抓紧造人的了,裴宴卿偏不答应,态度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