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奚突然皱眉,反应激烈地甩开了白玉京的手。
“别碰我!”她压着声音道,脸上的血色也瞬间褪去。
小姑娘红着眼眶去找她姐姐了。
人群里,柏奚看到裴宴卿温柔地揉了揉女孩的头,顺着她指的视线看过来,眉尖蹙起。
柏奚仿佛被刺痛,眼前一片朦胧,没仔细去分辨她的眼神是指责还是心疼,转身拉开病房门跑了出去。
他们是这样,她也是这样!
在他们心目中自己永远是次要的,不值得一提!
柏奚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门口。
裴宴卿当机立断拉过白玉京的手,一把塞到老人家手里,道:“你陪爷爷说话,我马上回来,乖。”
“姐姐?”白玉京扭头。
裴宴卿已经拨开人群,追了出去。
“奚奚!”
柏奚跑得很快,裴宴卿追到走廊不见她的踪影。
“刚刚出来的人去哪里了?”她回来问病房门口的保镖。
保镖指了指右手边的安全出口。
“往那个方向去了。”
“谢谢。”
裴宴卿拉开了楼梯间的门,四目望去,空无一人。
裴宴卿沿扶手下楼,一直下了六层楼,才看见坐在楼梯上的孤独身影。
她从来没有见过柏奚哭,刚刚在病房里柏奚扭头离开的匆匆一眼,她似乎看到了对方眼底闪烁的泪光。
然而孤身一人待在楼梯间的柏奚,也没有再表露刚才的情绪,而是抬起头目视前方,漫无目的地放空。
裴宴卿在她身旁坐下来,一隻手绕过去托住她的脸,把她的脑袋枕在自己肩膀上。
柏奚拒绝了。
“对不起。”她说。
“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推了你的……”柏奚轻轻地呼吸了两下,才说出来,“你的妹妹。”
“同父异母。”
“嗯?”
“我说,她是我爸爸和阿姨的女儿。”
“所以呢?”
“没所以啊,我只是给你介绍一下我这边的家庭状况。”裴宴卿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道,“你不用道歉,我已经代你向她道过歉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柏奚却有几分钻牛角尖地道:“如果我就是故意的呢?”
裴宴卿笑了一声。
柏奚心想:你笑什么?
女人故作认真地思考一番,嗯声道:“那我只有护着你了。”
柏奚控制住突然眼眶上涌的热气,克制平静地问:“为什么?”
裴宴卿搂过她的肩膀,这次没有受到任何阻碍,柏奚的脸靠在她颈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