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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语》第三十一场一镜一次,action!”
宋小姐被再次禁足,比上一次防守更加森严。
但她的心情却与先前截然不同,她心中有火,眼里有光,俨然已下定某种决心。
她站在宋妈妈面前,道:“我可以不要司令女儿的身份,哪怕我出了这道门活不过一天,我也要死在喜欢的人身边。”
宋妈妈一脸失望,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可惜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她退到门外,命令道:“严加看守,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不准任何人和她说话,违者军规处置!”
“妈!”
房门砰的关上,宋小姐在屋里拍着门。
“放我出去!”
“你关得了我一时,关得了我一辈子吗?”
“我不需要关你一辈子,过几天船就要开了,你会跟我去美国。”
宋成绮面色陡变。
“女儿长这么大没求过你任何事,求你让我出去见她一面。”
“求你了妈,放我出去吧。”
“妈妈,求你。”她声音软下来,像源自仍在母体的呼唤。
门外的脚步声走远。
连路君都不敢开口劝一句——但凡和小姐说一句话,军规处置。
“《耳语》第三十一场二镜一次,action!”
离开船不到一周时间,她必须在这之前出去。
门口只有一条路,窗户下面的警卫兵增加到四个,她插翅难飞。
宋小姐开始绝食反抗,水米不沾。
“《耳语》第三十一场三镜一次,action!”
宋小姐小时候挨过饿,即使过了十几年,她还记得那种感觉。
古书上说“岁饥,人相食”,饥饿使人发疯,但她宁愿忍受疯狂和死亡边缘的感觉,也好过守着空心过一生。
绝食的第四天,宋妈妈的脚停在床边。
宋小姐面白如纸,虚弱地躺在床上看着她。
“日本人开始攻打上海,你哥哥在前线牺牲了。”宋妈妈不带彻骨的哀戚,只是平静地说着令人痛心的事实。
宋妈妈隻生了两个孩子,宋成绮只有一个亲哥哥,是黄埔军校毕业的军官,年轻有为,还不到三十岁。
一行清泪划过宋成绮的鬓角。
她嘴唇开裂发白。
宋妈妈用水沾了棉签,动作轻柔地润湿她的嘴唇,又让下人端来热腾腾的饭菜。
宋小姐闭上眼。
宋妈妈道:“吃吧,吃完我答应你求我的事。我只有你一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