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裴宴卿脸红了。
裴宴卿居然脸红了。
老妇老妻的,亲一下竟然脸红了。
热意袭上脸颊的第一时间,裴宴卿脑子里闪过的念头是:快逃!!!
绝对不能让柏奚看到自己这么没出息的样子,否则自己这么多天的冷嘲热讽简直像个笑话,纸糊的老虎。
裴宴卿生生钉住了脚,任由山火燎过脸庞,耳颈被粉色浸染。
在柏奚安静的目光里不躲不避,火焰燎原,一鼓作气,再三而竭,偃旗息鼓。
这件事就是比谁更沉得住气,只要她不尴尬,柏奚尴不尴尬与她无关。
她转过身迈开腿,去卫生间洗装过果汁的杯子,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又红了起来。
但她们俩自上次分开,至少三个月没有亲密接触,算上签协议前的“半冷战”,同床异梦,貌合神离,五个月没有正经亲过。
她不习惯导致脸红十分正常。
柏奚在想什么?向她示好吗?出其不意,先斩后奏,谁教她的?
裴宴卿在镜前呆了许久,念头只要一涉及到柏奚,红晕就会出现在她的脸颊和耳朵,再一再三,没完没了,洗完杯子干脆借口找医生躲到病房外面去了。
她走了很远,找个靠窗的地方吹风。
裴宴卿一走,唐甜马上奔到病床前,对柏奚竖了个大大的拇指,心悦诚服。
“刚刚裴总脸红了,你看到没有?”
“你坐那么远都能看到?”
“她连后颈都变粉了。”唐甜忽然想到一些脏脏的东西,连忙打住。
“你摇头干吗?”
“没什么。”唐甜心道:咱们小柏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个仙品老婆。
唐甜问道:“你怎么不趁机表白啊?”
柏奚说:“表什么白?”
唐甜道:“老婆我爱你这样的甜言蜜语啊,保管裴总腿软当场。”
她扫了一眼柏奚完好的右手,看起来倒是能用,就怕她手受得了心臟受不了刺激。她能有今天的思想,都是娜娜姐带坏她的。
柏奚试想了一下,道:“我说不出口。”
“手术前说得出口,现在怎么说不出口了?”
“以前也没说过。”柏奚摇头。
“连我爱你都不说?小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不是‘我爱你’,是‘老婆’。”
“啊?”唐甜不敢相信,声音下意识提高,“你们都结婚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