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的问题直面扑向她,未给她思考的时间,每个问题似带着强忍的怒火,只要她回答错误或让他不满意,一定会有惩罚。
“我说了对不起。”南佳扭头看向屋外的廊道,“没想玩欲擒故纵,要是对你造成困扰,我可以不出现在你面前。”
短暂的沉默在彼此间慢慢漾开。
她以为他不会再说,可肩上掌控的力道却愈发沉重,像要将她骨头捏碎。
倏尔,耳边传来他短促的嗤笑声,“南佳,你确定你做好招惹我的准备了吗?”
她转头看他的同时,唇上的刺痛让她忘了他说的每句话。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更像是泄愤,他用力咬住她的下唇,直到刺鼻的血腥味惊醒两人。
她用力推开他,却只将他推开些许距离,舌尖舔了下唇,“你疯了?!”
“是!”他抚摸着她被咬破的地方,“这是给你的最后一次警告,否则我会让你连同过去欠我的一并还了。”
他的手缓缓移至她纤细的脖颈,温凉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肌肤,阴沉的眼眸死死盯着她血渍干涸的唇,“听懂了吗?”
她像是对他刚才的行为恼得很,故意唱反调:“听不懂。”
他轻笑,指腹扣住她后颈似掐住了命门,“没关系,日子还长,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他蓦地松开她,不忘给她推开门:“慢走。”
她从他面前走过,临门一脚却被他拉住手腕。
“差点忘了说,”他抬手,手背剐蹭掉她忙碌时脸上留下的印记,“厨艺不错。”
南佳回了自己住处,关上门径直去了洗手间。镜子里可以清晰看见她下唇留下的血迹。那一瞬间,几乎未曾给她反应的机会,更不会想到他有此行为。
真是疯了!
她用手拼命抄水扑向脸,冷意侵入毛孔,再混乱此刻也清醒过来。抬眸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水珠顺着脸颊滑落至下颚,最后滴进洗手台。拿过一旁洗脸巾,南佳走出了洗手间。
屋里的灯她没开,只开了自己带来的小台灯,放在沙发旁置物柜上,昏黄的光线将客厅区域照亮了一部分。她有点累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做。
另一部手机响了,南佳盯了会儿,手机依旧在响可以确定是童语打来的。她和吴锦云有约定,有事给她打电话时,计时十秒自行挂断,她会打回去。
“你怎么才接电话?”电话那头童语不耐烦的语气中隐藏着些许兴奋,“我按照你说的把照片发给姜羡了,你猜怎么着?她居然真的回复我了,并且要约我见面!”
“和她提要钱的事了吗?”
“这倒没有,你不是不让提?”
“她约了见面地点吗?”
“给了,你猜在哪儿?”
南佳静默不语,仅从童语卖关子语气中听出一丝不对劲儿,“东望街后的烂尾楼。”
手机那头的人怔住:“你……你在我手机装窃听器了?”
东望街。
姜羡你怎么敢的。
“我没那么无聊。”
“那你怎么知道她约的地点在那儿?”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约见面地点由我们定,另外先找她要两千万。”
“两千万?怎么不直接说一亿?”
南佳从地毯上起来,缓步走到落地窗前,人造湖旁有人在散步和锻炼,手机那头的人久等不到她回复催了一声,“如果你不怕她报复你,可以要一亿。”
童语不在乎笑:“虽然我没亲眼看见,但吴愿的死和她绝对脱不了干系,你的那张照片应该和当年吴愿的死有关联吧?”
南佳没说话,听她继续说。
“姜羡这个臭婊子,把别人不当回事,背地里没少干恶心人的事,她和姜祁闻两人就是名副其实的败类,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究竟为什么针对吴愿,但当初他们恶意抹黑吴愿名声,为的就是要她在豊市待不下去,谁承想她这么没用居然死了。”
南佳眉头紧锁:“你还知道什么?”
“当年你多管闲事非要帮吴愿,这才惹来姜羡他们注意,恰逢你和北野关系亲厚,落在姜羡眼中可不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同样的手段要你背负杀人骂名,以此摆脱自己嫌疑,”童语冷笑出声,“还记得贴吧当时有关你和吴愿的帖子都是她让人做的,既然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不妨就多告诉你一点,某天晚上十一点多的帖子说的是姜羡和吴愿纠葛,但帖子很快被删除,那个男生被我们找到,你猜他为什么会知道?”
童语没等来南佳急切的催促,意外都到这时候了还能这么淡定,“警方为什么找不到在你遇见吴愿前的视频监控?那是因为当时学校监控室的人已经被人收买,他将视频卖给了姜家,那个男生是监控室男人的儿子王北清。”
南佳不由深思,既是将视频卖给了姜家,按理来说王北清父亲拿了钱应该不会回去胡言乱语,肯定将此事烂进肚里,为何王北清会知道?难不成视频留有备份?恰巧王北清看见了?童语的话若是没假,当年这件事背后牵扯的人远比她想象中多。
她居然将这条重要线索遗漏,或许当年王北清是关键人,日后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这件事姜羡不可能告诉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哈哈哈!”
童语突然癫狂般笑了好几声,“我当然知道,我可太知道了,他们两个是什么狗东西我再清楚不过,给你听点东西。”
手机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似有开门的“吱呀”声。
南佳耐心等着。直到耳边传来急促的喘息和r体碰撞声,不难猜出是在做什么。过了会儿,这样的喘息声渐小,姜羡的声音传来,她应该是在和谁说话。
-怪我狠吗?
-习惯了。
-如果吴愿没有撞见我们的关系,我不会动她,可她居然在我警告后敢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