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阿垚吓得腿发软,不停咽唾沫,“人……人死了,我……我们现在要处……处理尸体。”
徐与死了,南佳其实在来的路上已经猜到了,但亲耳听到他的死讯,心头难免划过一丝异样,她不是直接造成人却是间接性推手。
岑风看出她此刻不太对劲儿,轻咳一声提醒她。
她看了他一眼,继而恢复如初:“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烧……烧了。”阿垚声音发颤,“是他说烧的,说这样能毁尸灭迹,跟我没关系。”
南佳给了岑风一个眼神,他手上力道又重了几分,“你现在出来做什么?”
“哥,哥,你下手轻点啊,这玩意儿万一真擦枪走火我就没了……”阿垚老实交代,“他让我出来开闸,说是在外面,我还没找到就被你们逮住了。”
“听着,你车上的钱已经在我们手上,要想拿到这笔钱就按我们说的做。”南佳将另一把仿真枪抵在他身上,“去告诉他没找到总闸在哪儿,他肯定会出来找你,余下的事就不需要你管了。”
阿垚小心翼翼试探:“那……那你们到时候能放了我吗?”
“我们没有不放你的理由。”南佳让他把手伸出来,用绳子系了个死结,最后警告他,“如果你耍花样,第一枪就会打在你身上。”
阿垚扫了眼她手里的枪,越看越觉得下一秒会走火,“我答应你们。”
院子里传出男人的声音,他大概是在往外走,说话声越来越近,“让你办个事你他妈跑了是吧?”
阿垚站在外面双手背在身后,尽量让自己看不出异常,“我第一次来,没找到很正常吧?”
男人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总觉得透着不正常气息,往前走两步:“你怎么了?”
“没啊,我就是没找到总闸,本来打算叫你这不是怕你又骂人。”
“不对。”男人将手慢慢放置身后,“你把手伸出来。”
“啊?”阿垚装模作样耸肩,“我就是刚才帮你搬运尸体撞到手臂了,现在活动活动。”
男人对他的话显然不信,刚准备掏出藏在衣服里的刀。
“不许动!”岑风举着枪瞄准男人,“再动直接开枪。”
男人啐了一口,反应迅速躲到阿垚身后,拿刀抵在他脖子上,看到他被绑着的手,低语:“你小子敢阴我?”
“没、没!”阿垚刚从虎口逃脱又入狼窝,“是他们要我配合的,不然就弄死我。”
男人没搭理他这番解释,刀依旧不含糊地抵在他脖子上,朝那边喊话:“放我走,不然我就弄死他!”
岑风正准备说话,南佳先一步开口:“我们可以放了你,不过这个人你不能带走。”
“我本来就没想带他走,但是他必须跟我出院门,否则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使诈!”
“你拿刀和我们有枪的谈条件?”南佳轻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想把他一起带走,干脆一个都别走了。”
男人看着她不容商量的神色,靠近阿垚低声解释:“兄弟,对不住了。”
“别——”阿垚甚至话都没说完被他用力往前一推,手背绑着平衡力很差,摔得眼冒金星,“哎哟!”
男人火速上车,微弓身体避开被枪射击的可能,院门是开着的,一脚油门下去直接冲了出去。
岑风见状要追,南佳伸手拦住他:“报警。”
“报警?”他一愣,“你开什么玩笑,报警的话我们不都……”
“不都什么?”她下巴微抬示意他看摔倒在地的男人,“人是他杀的,命令是姜恒下的,从始至终我们参与了什么?”
岑风透过她清冷的眼眸,看到是冷静和一丝冷血,他按照南佳所说报了警。
阿垚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风哥,你不能这样对我啊,我那么信你结果你出卖我……风哥我不能坐牢,你行行好,我给你们磕头你们放过我吧,这件事都是别人叫我做的!”
南佳慢慢走向他:“给你指条明路,警方问你的时候,全盘托出或许还能留条命。”
“我不能坐牢……”
“杀人就得偿命,你接了单就得负责。”
她不再同他废话,让岑风过来用另外的绳子将他牢牢捆住,“我先走了,等警方过来将你做的说出来就行。”
“你去哪儿?”
“回豊市,等警局电话。”
岑风以为她出去后开车离开,却没想到她拎着钱回来径直往院子走。
锅炉放置区的装尸袋已经放进去三分之一,她盯着看了会儿,将手中行李包放在锅炉旁,“我说过的,你不该签那份合同。”
她没再停留,转身离开。
警方赶到的时候,只见地上躺着一人被绳子捆绑无法动弹,另一人手里拿着枪。出于职业警觉,警方并未贸然进来,站在车门后劝岑风放下手里的枪。
他看了眼手里□□扔在地上:“这是假的。”
其中一位警员在其他人掩护下过来把枪踢走,确保岑风拿不到,并要求他双手举起,他也乖乖配合了。
“警察同志,报警电话就是我打的,你们能别拿手铐铐我不?”
“哪儿来这么多废话,老实点!”
岑风无奈配合,等这件事完了非得要南佳请他吃饭,害得他遭了这么多罪,“警察同志,里面有尸体,还有一个人跑了,他们想毁尸灭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