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穆舒荷早就预料到了。所以她不会轻易罢休,也根本没打算仰仗侯夫人为她挑选亲事。
如今长公主?殿下费心为她说定了亲事,穆舒荷感激万分,也十分满意,再不想要有任何的?变动。不管是谁来找她说,她都是一样的?态度。
“什么扒拉扒拉名单?你以为娘手中的?名单是随随便便得来的??娘也是花费了不少心力,才搜罗全了那么多合适的?人选,再精心从中为你挑出最?合适的?。试问这?皇城谁家?儿女说亲事,不是这?般大费周章张罗出来的??你出门去问问你的?那些小?姐妹,看看她们?的?亲事是不是这?样定下来的??就连长公主?自己?,当初不也是这?样得来的?亲事?”见穆舒荷怎么也不肯听劝,侯夫人不由就恼怒了。
若非穆舒荷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怎么可能会如此的?费心费力?偏生穆舒荷不惦记她这?个亲娘的?好,反而还责怪她不够用心?
穆舒荷也不看看,府上其他姑娘的?亲事是怎么得来的?。远的?不说,就说穆舒蓉的?亲事,不就是她随随便便一张嘴就许下来了?
彼时她连穆舒蓉的?意愿都没过?问,也懒得去理睬李姨娘的?态度,照样成了不是?
要是穆舒蓉来埋怨她不尽心,侯夫人姑且还就认了。当然,她肯定不会改就是。
换成穆舒荷来指责她的?用心,侯夫人就甚是难过?了,也颇为委屈,只觉自己?的?一腔热血尽数被污蔑和抹黑了。
“就是因为大家?的?亲事都是这?样来的?,我才不想要。”穆舒荷没说侯夫人撒谎,也不指望侯夫人为了她改变。
左右她的?亲事另外有长公主?殿下张罗,侯夫人答应不答应,自然就没那么的?重要了。
“娘,长公主?殿下是好心,才会帮我保媒定下亲事。你就别再从中搅和搞破坏了,只管老老实实配合走流程就是。”在穆舒荷看来,有长公主?出面,根本不需要侯夫人费心。
接下来她们?穆侯府只需要安安静静的?等男方上门提亲就好。
至于她这?个新娘子,就更简单了。安心备嫁,多多争取自己?的?嫁妆,才是她眼下的?当务之急。
想到这?里,穆舒荷忽然就看向了侯夫人:“娘,我的?嫁妆都准备好了的?对吧!我可是你的?亲闺女,你不会故意克扣我的?嫁妆没错吧?我的?嫁妆真要是太少,嫁的?不体面、不风光,你这?个侯夫人脸上也会没光的?!”
侯夫人当然不会克扣穆舒荷的?嫁妆。穆侯府的?规矩就摆在哪里,上面还有老侯夫人盯着,由不得侯夫人明目张胆的?为所欲为。
但是这?样带着质疑和胁迫的?话语从穆舒荷的?口中说出,实在让侯夫人感到心寒。
霎那间,侯夫人只觉得自己?苍老了数十年,一度心力交瘁到不想言语:“你确定不换亲事?”
“当然不换。我又不是傻子。”穆舒荷一脸的?理所当然,看向侯夫人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戒备,“娘,你可别害我,否则我真的?会跟你翻脸。”
只这?一句话,侯夫人再也不想多说什么了。
随便点点头,侯夫人面色难看的?离去。
穆舒荷有看到侯夫人的?脸色不对,却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她可是穆侯府的?嫡女,谁也不敢在她的?嫁妆上动手脚的?。不然,她肯定是不依不饶,要闹上一闹的?。
要是穆侯府的?长辈谁都不愿为她做主?,她就豁出去找长公主?殿下为她撑腰。左右,她不会让自己?吃亏。
至于侯夫人生不生气,并不是此时此刻她需要在意的?关键。哪怕侯夫人真的?生气,也不会生太久的?。她是侯夫人的?亲生女儿,母女之间哪里还会有隔夜仇?
带着这?样的?信念,穆舒荷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心情?愉悦的?静待长公主?为她保媒的?亲事继续往下进行。
另一边,尉迟琦回去后,也跟穆子骞提及了此事。
倒不是想要穆子骞做什么,尉迟琦单纯就是感慨,长公主?这?个怒迁的?还挺广。
“你说她要是看不惯我,只管冲着我来就是。做什么连穆侯府的?一个小?姑娘都不放过??在别人的?亲事上作恶,她都不会良心不安的?吗?”尉迟琦对长公主?的?印象和感观,着实越来越差了。
“怕是笃定穆侯府不敢反抗,也不敢跟她对着来。”穆子骞不大了解长公主?是怎样的?人。但是就目前?看来,外面传言为虚,长公主?并不若大众口中的?那般良善。
“趁着眼下亲事还没说定,还是先拒绝为好。”尉迟琦自己?是不怕得罪长公主?的?。但是穆侯府的?态度和立场,她不保证,只是率先建议道。
“你已经跟娘和大嫂说过?,就行了。其他的?,娘和大嫂会自己?拿主?意。”穆子骞没觉得尉迟琦哪里做的?不对。
长公主?不喜尉迟琦,是长公主?自己?的?问题,并非尉迟琦的?过?错。长公主?想要害穆舒荷,亦是长公主?为人品行不正?,更加怪不到尉迟琦的?头上。
要是最?终穆舒荷还是嫁去了长公主?保媒的?人家?,那是侯夫人和老侯夫人决策失误,跟尉迟琦没有任何的?关系。
“嗯。我确实是这?样想的?。”尉迟琦本就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得了穆子骞的?支持,她就更加不说别的?了。
反正?穆舒荷的?亲事上,她的?态度和立场从一开始就挑明了,信外人不如信侯夫人。
毕竟侯夫人是穆舒荷的?亲娘,着实更加的?可靠。
这?样的?话语,她亦是说给了穆舒荷本人听。当时穆舒蓉她们?也都在的?,听的?一清二楚。
该做的?,尉迟琦自认都做了。至于最?终的?结果,她不预测,也不参与。就连看笑话的?心情?,都没有。
尉迟琦是这样想的, 也是这样做的。不过次日,她就被侯夫人找上了门。
侯夫人此次过来,并?非兴师问?罪, 而是想要找个人商量个法子:“四弟妹, 你是不知道, 荷丫头是铁了心的不听劝, 宁愿相信长公主是为了她好,也不相信我这个亲娘是真心实意的在为她挑选亲事。”
“不怕四弟妹笑话,昨日我气的都?想说, 以后什?么也不管了, 随荷丫头自生自灭去。可是一觉醒来,我到底是狠不下心来, 唯恐荷丫头日后过得不好, 反过来怨我这个亲娘没有及时阻止她走错路。”侯夫人说到这里, 忍不住就露出了苦笑?。
都?说儿女是债,一辈子都?还不清。侯夫人在对待别人的时候,都?能做到心狠不理睬。唯独到了自己的亲生?子女身上,她躲着哭都来不及。
“这个,我怕是也没办法。”见侯夫人不是来找茬的, 尉迟琦的态度姑且算得上是温和。
“我是想着, 能不能请四弟妹帮忙出面,多跟荷丫头说说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尉迟琦和长公主不和,身为外人的侯夫人再想要细说, 也并?非真?的了解所有的真?相。
侯夫人就想着,烦请尉迟琦仔细跟穆舒荷分析分析, 说清楚这里面的死仇无?处可解。想来穆舒荷知晓了事情的严重性,自然就戒备起?来了, 不会?再如之前那般的信任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