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1/2)

因人还处在昏迷中,裴珣坐在床前,将人半抱在怀中,这才拿过一旁的茶水凑近苏婉禾的唇边,微微倾了些,少许的茶水润了润苏婉禾的唇瓣,她伸出舌舔了舔,顷刻那唇便看起来鲜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及。

裴珣眸色微黯,喉结滚了滚,到底还是定下了心神,他不屑做趁人之危的事情,只用一只有力的臂膀揽着苏婉禾的纤腰,一手拿着茶盏,不让水洒出来。

怀中的姑娘似乎有些不满,或许是嫌裴珣动作慢了些,突然将手臂搭在了裴珣的腕上,滚烫柔软的触感袭来,力度显得急切而莽撞,差点将茶盏撞倒,即使裴珣撑着手臂移开,还是有几滴茶水落下来,将苏婉禾的襦裙上沾染了几分,且正在心口的地方。

还有几滴水珠顺着苏婉禾的脖颈蜿蜒流下,很快便从如玉的肌肤中消失不见。怀中温香软玉,苏婉禾的心口有一片被打湿的痕迹,薄纱袅袅,渐渐透了几分,裴珣怔了怔,一阵温热落在他的指腹,瞬间唤回了他。

只见苏婉禾急切地哼了哼,就着裴珣的手,将唇落在裴珣手中有水珠的地方。

裴珣的青筋在一瞬间绷起,宽大的手掌在苏婉禾的腰上用了力,若非定力使然,苏婉禾的腰肢几乎要被折断。

当然,苏婉禾若是醒着,再看得仔细些,定然能看到男人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几乎到了濒临的极点。

裴珣欲把手收回,苏婉禾的双臂却缠了上来,滚烫与柔软,让他动弹不得,哼哼呓语了几句,娇嗔的模样,不知道是被谁惯的。

她可知,在旁的男人面前露出如此情态,意味着什么。

但在一瞬间,裴珣想到她将来亦会在她未来夫君面前展露这样,便觉得心中有一股气愤然而升起。

裴珣目光如注,紧紧注视着苏婉禾的神色,已经到了隐忍的边缘,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如此。

“还要。”软软的声音传来,苏婉禾将整个身子的力度都倚靠在裴珣的身上,丝毫没有防备的样子,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要什么?”裴珣如同蛊惑一般,贴近了苏婉禾的耳边,看着怀中急切的姑娘,不想就这样满足她。

苏婉禾咬着唇,意识明显还是迷离的,额头已经急的出汗,莹润的鼻尖上冒出了薄薄的汗珠,裴珣想要替她擦去,可苏婉禾一直抓着他的手臂,他稍稍一动,便抓得更紧。

面对裴珣的询问,苏婉禾不回答,固执又娇蛮,分明是有求于人,咬着唇就是不置一词。

“不说就不给。”裴珣偏要和怀里的姑娘较一较固执,看着她躁地如同一只慌张的小鹿。

纵使这样,苏婉禾也没有醒过来,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催促:“渴,想喝水。”

“可是你还没回答孤的问题。”裴珣是铁了心要硬下心肠,任凭苏婉禾怎样祈求都不为所动。直到一阵小声的呜咽传了过来,怀中的姑娘瘪了瘪嘴角,像一只猫儿一样,偏偏就是不回答裴珣的问题,她虽然未睁眼,可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裴珣忍不住敲了敲她的头,动作却并不是很重,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的衣服被苏婉禾在动作间揉的皱皱的,胸前领口因为两人之间的姿势散乱了许多,再这样下去,他知道凭苏婉禾倔强的性子,也问不出半个字,终于喟叹一声,将手中的水杯添满,然后半抱着苏婉禾看她将一杯水饮尽。

终于收拾妥当,看着怀里的人满足,抓着他的袖子沉沉睡了过去。

“殿下,大夫请过来了。”周策在外禀告。透着屏风似乎看见两道相拥的身影,心中闪过一丝惊异,很快便收敛了去。

室内无人回应,待过了一会儿,听到男人极具威严的声音:“让人???进来!”

似乎顿了顿,又道:“先等一会儿。”他用被子将人盖得严严实实,终于收拾妥当,才将一截手臂放在榻边,看到屋外等着的人,他将勾着床帐的玉钩拿下,整个床榻瞬间被遮的严严实实,任凭何人也无法窥探里面的春光。

“进来吧。”周策这才将人送了进去。

“姑娘是近日劳累了些,加上不久前才淋了雨,才会发起高热,臣给这位姑娘开几贴药吃了便好,只是要注意休息。”这是御药房的张太医,也是东宫专用的御医,刚刚被周策一把拉上马,一把骨头差点都要折在马背上了。

本以为是太子殿下身体不适,心中自然焦急,不成想是殿下府中的一位姑娘,张太医想到近日一直的宫中传闻,皇上有意为殿下选妃,姜丞相之女和徐太傅之女都是众人猜测的人选。

眼下这位,张太医并未见过,刚刚看诊的时候听到里面的嘤咛,太子殿下撩开床帐为她整理了被角,能被太子如此对待的人,福气还在后面。

也不知道是哪家府上的小娘子。

“既如此,周策便将人带下去吧。”张太医谨遵裴珣的旨意,并不敢再问其它,他们的工作,日常便也是为宫中的贵人妃子看脉,若是再管不住自己的嘴,便也活不到至今。

室内只剩下两人,经过刚刚一遭,苏婉禾睡得极沉,她杏眸舒展,眉睫微垂,看起来毫无防备,与平日两人见面大不相同。

平日里宛若随时拉好戒备的刺猬,只想着苏家的一门荣辱,想的是自己的名声。

便就这样爱惜自己的羽毛,生怕与他有纠葛。

裴珣对此颇有气性,看到那张无害的脸时,还是缓缓将苏婉禾的手从衣袖上移开,然后离开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苏婉禾醒来的时候,暮色四合,虫鸣的声音在周边响起,打破了夜的静谧。

“云枝。”

见无人应答,苏婉禾蹙了蹙眉,正欲起身的时候,低头看到屋内的摆设,才恍然闪过一丝诧异,这并非碧落斋。

她脑中思索着今日的一切,才发现自己还在太子的别苑,眼见已经要入夜了。

似乎是察觉到她醒来,白日的那个侍女赶紧上前,端上了一个托盘来:“娘子,您感染了风寒,快些将药吃了,也好的快些。”

苏婉禾并没有马上去接:“这是—”

侍女端着药碗,露出一个粲然的笑意来:“是殿下,知道姑娘生病了,请了宫中的太医来,殿下对娘子可真好。”

见苏婉禾望向窗外,那侍女以为她是在问裴珣:“殿下下午有事,现下正在前厅,殿下嘱咐奴婢,娘子一醒来就要告诉他。”

“你叫什么名字?”那侍女还在喋喋不休,在她的眼中,裴珣便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人,苏婉禾露出一个梨涡问道。

“娘子叫奴婢阿竹就好,娘子您长得真美,难怪太子会将您带回来,听说这蘅芜苑还从未有女子踏入过。”阿竹和她的名字一点都不相符,是个话很多的侍女,就在她还要喋喋不休说着的时候,传来了一阵推门的声音,她顿时就安静如鸡,看到裴珣站在门口的时候,紧紧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苏婉禾见此,拿过桌上的药碗一饮而尽,因半日都未进食,却又不想这药如此苦涩,眉头紧紧皱着,被呛出了眼泪来,莹莹挂在长长的眉睫上。

“难不成孤会和你抢不成。”裴珣说话的语气带着轻讽,阿竹却在其中听到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但在裴珣面前,她是不敢说任何话的,因为她刚来的时候,就因为话多了些被周策打发到庭院洒扫。

苏婉禾忍住眼中的泪,将手中的碗放到一旁来,看着窗外的天色不早,赶紧起身:“多番叨扰殿下,是臣女的错。”

听了苏婉禾的话,裴珣也算是明白了,别管她昏迷做了什么事情,总之在清醒的时候,别想与她沾染纠葛。

她都忘了刚刚是怎样拉着自己,也忘了倒在他怀里娇嗔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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