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珣的吻总是这般霸道,清冽的气息蔓延过来,弯着腰将?苏婉禾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上,让人分毫无法动弹。
他?算是明?白了,想要?从苏婉禾口中骗出几句真心话?来,简直比登天还难,更别说让她主?动了。
他?只有不断加深这个吻,让怀中的人明?白自己究竟是谁的女人。
苏婉禾的手原本是放在裴珣的腰侧,为了不拖延时间,她慢慢将?手环在裴珣的脖颈上,安抚着他?。
苏婉禾的主动反倒让裴珣的动作多了些狂风暴雨,那腰肢差点被他折断,滚烫的手心将她的心烫得一颤,苏婉禾也没有?放下手腕,只虚虚环着,承接着裴珣的热切。
两人换了一个方向,裴珣将身子抵在门上,苏婉禾靠在他的胸膛之上,两人的呼吸,彼此清楚可见。
云枝在门外听到类似嘤咛的声音,以为苏婉禾不小心磕到,忍不住担心,也顾不得其他,用力推着门,试了好几次都没法推开,心中突然着急起来。
“娘子,您还好吗?”云枝不明所以,又没有?听到苏婉禾的传唤,心中越来越担忧。
苏婉禾的手包括唇都被裴珣紧紧束着,听到云枝的声音,再?睁开眼看到裴珣眼低的欲色,哼了几?声想?要制止男人,一旦时间?过长,云枝恐怕会怀疑。
裴珣就像是没有?听到般,直到将人亲得迷迷糊糊才终于放开,苏婉禾一双秋水剪瞳,水光潋滟,明眼人一看就知她刚刚经历了什么。
想?到这?抹颜色是因为自己添上的,裴珣的唇角忍不住勾了勾,用大掌轻轻抚着苏婉禾的背,替她平息,手放在她的腰肢上,力度却丝毫未减。
苏婉禾得到短暂的宽松,赶紧回了云枝一声,生怕这?姑娘一会儿会叫来整个府上的人来。
她瞪了裴珣一眼:“殿下总是这?样?,这?还是在我?府上,若让人看了去,我?该如何辩解呢?”
苏婉禾似嗔似怒,眼底的娇俏带着刚刚承受过的潋滟,就连眼尾也被染上了淡淡的红色,她本就素净,添上这?抹颜色后?,多了几?分明媚与娇艳。
裴珣将人抱进怀中,好好用手安抚着她,哪里还有?平日里凌冽的眼神?,心口软了几?分:“好了,是孤的错,可孤也是太久没有?见到你,谁让你这?样?狠心,孤不过来,你也不来找孤。下次想?孤了,就到蘅芜苑,会有?人到东宫禀告,好不好?”
苏婉禾胸口起伏着,小口呼吸着,娇艳的唇瓣,即便口脂已经没有?了,却还是带着些娇媚,裴珣低头忍不住啄了好几?口,才暂时停下。
“嗯,若是殿下不在上京又如何?”苏婉禾仰着头,眼下已经是平复了,晋帝有?意将手中的事情交给裴珣,与那些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不同,未来的储君平日里可不会总是呆在东宫,若不知民生多艰,如何做一方盛世明君。
“那孤就将你带在身边,孤走到哪里就把你带到哪里,有?时候孤真是恨不得将你装在口袋里,免得你又在打什么算盘。”
裴珣拿起苏婉禾的小手轻啄了一口:“且不说?,你心里没孤,隔一段时日就将孤王忘得干干净净,和孤装不熟。”
裴珣意有?所指,看得苏婉禾面上一热,她起先确实?不想?与东宫惹上干系,侯府经不住有?更大的风波,后?来渐渐明白,即便是她什么也不做,只要在这?上京,便不可能置身事外,权势与利益,本为一体,缺一不可,否则护不住侯府与爵位。
那些过去的功勋确实?让百姓铭记,可众人也是容易遗忘的,大家能看到的只有?眼前,多年以后?,大浪淘沙,没有?人会记得父亲曾戎马一生,鞠躬尽瘁。
不能为大晋征战沙场的侯府在世人眼中能有?几?分重量,与普通人无异。
“殿下说?笑?了,即便我?跟过去,也只会给殿下添乱。”苏婉禾从不会将裴珣的话当真,她低垂着眉睫,看起来那般善解人意。
“那要看???苏娘子愿不愿意跟过去,总之,下次孤去到哪里,就派人将你接过去。”
裴珣将苏婉禾的神?色看在眼里,用指腹点了点她的眼尾:“今日不早了,孤先走了。”
看着裴珣已经离开,苏婉禾才打开了房门。
云枝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终于看到自家娘子走了出来,她将头伸到门内,四处张望,终于松了一口气:“娘子,奴婢以为府上来了意图不轨之人,您再?不出来奴婢就要喊人了,还好您现在没事。”
苏婉禾心虚了片刻:“走吧。”
“等?下,小姐您的窗户怎么没关。”在云枝看来,小姐最怕冷了,怎么会在半夜还开着窗。
苏婉禾定了定心神?,以裴珣的身手,想?必现在已经走远了,也不怕云枝会看到:“屋内的地龙烧的太热了,所以刚刚开窗透了透气。”
“原来是这?样?啊,那下次小姐再?闷的话可不能开太久,这?冬月里的风最寒凉了,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就糟了。”
云枝絮絮叨叨嘱咐了几?句,一起和苏婉禾走了出去。
宫道?口,周策远远看到一道?人影,本以为今日裴珣不会再?回来,正想?要回东宫嘱咐几?句,就看到在夜色中逐渐清晰的面容,来人虽紧绷着脸,肃冷凌冽,看起来已经与出宫时大不相同。
只有?他知道?,裴珣如今的模样?颇有?些神?采奕奕,只是可怜殿下,每日不仅要忙于政事,还要到宫外去寻苏娘子,这?一来一回,路途颠簸,周策都有?些心疼他了。
他可不敢在裴珣面前惹到他不快,待裴珣回到寝殿,就如同献宝一般走上前去,将下午打听的事情如实?告知了他。
第二日,苏婉禾坐着马车来到京兆尹,不多时,一位戴着帷帽的姑娘被人搀扶入内,听云枝说?这?就是当初在清漪阁买了衣服全身溃烂的姑娘。
苏婉禾打量了一眼,只觉得那姑娘似曾相识,尤其是身高,还有?体型,仿佛在哪里看见过一般。
云枝支着下巴,眼中满是疑惑,突然小声抵在苏婉禾的耳边说?着:“娘子,您有?没发?现,这?位娘子与姜娘子的身形有?七八成相像。”
她与苏婉禾一起进宫,也曾亲眼见过姜沐蕤,加之云枝做衣服的手艺极好,若她说?像便是真像了。
“确实?有?那么几?分相似。”苏婉禾是清漪阁幕后?的老板,今日这?件事她不得不出席,是以也没有?遮挡自己的面容。
眼下守在堂外观看的百姓逐渐增多,不知道?有?谁直接喊了一声:“是永成侯府家的苏娘子。”
顿时,人群中如同炸开了锅:“真是不当百姓是人,小小年纪就做着黑心的买卖。”
“可不是,将人家姑娘的一辈子都毁了。”
“若是永成侯还在,定要被她气死。”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将话说?得越来越难听,云枝是个冲动的性子,上赶着要去理论,被映月一把拉了回来。
“还在公堂之上,你这?样?只会让人以为我?们侯府仗势欺人,到时候批评娘子的人只会更多,说?娘子连府中的下人都不会教养。”
“那现在就让那些人白白侮辱了娘子吗,府上年年布施,哪次不是给了这?些上京的百姓,现在却要恩将仇报。”云枝忿忿不平,也知道?映月的意图。
好在京兆尹王大人上来,堵住了悠悠众人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