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喜欢这香气。
“只是,为什么?”淑娘想着,寻了个花瓶来,将这一簇朝颜花小心翼翼地放进了瓶中。
她知道什么是值得珍惜的。只是,明知是假象,为何还要珍惜呢?
朝颜拭泪(十一)
“你可以念给我听。”第二日,一切也如淑娘所说那般。面前的杨松抢着帮她干活,根本不让她插手。于是,念书就成了她的任务。
水井边,杨松刷着碗筷,时不时地偷看一眼淑娘。他自以为自己的举动天衣无缝,殊不知这一切都落入了淑娘眼中。但淑娘却不动声色地翻开了那一本《易经》,“相公看到哪里了?”她问着。
“我……我已看过许多遍了,你随意念就好。”杨松说着,隻低着头。
淑娘点了点头,又翻了几页,她目光一滞,不由得又清了清嗓子,方才念道:“无妄之往,何之矣? 天命不佑,行矣哉……”她念着,又看了杨松一眼,只见杨松无动于衷。
淑娘眸色一暗,却又立马恢復了往日里的微笑,故意问着:“松郎,这是何意?”
“松郎?”杨松猛然抬头,神色讶异。
淑娘却把头低下来了:“我是说……相公……”她支支吾吾,看起来像是羞涩到了极点。
杨松也手足无措起来,手里拿着个瓢,却不知是该放下还是该拿起。很显然,淑娘的这一声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了。“为何如此唤我?”他问着,隐隐有些失落。
淑娘却反问:“你不喜欢这个称呼吗?”
杨松将手中的瓢握得更紧了一些,却挤出来了一个笑容:“你愿意如此唤我,便好。”只可惜,即使他脸上带着笑,但声音里的低落却依旧难掩。
淑娘见杨松如此,干脆合上了书,又笑着向杨松凑得更近了一些。“松郎?”她又唤着。
杨松却只是笑,也说不出来什么。只听淑娘又问着:“你还没告诉我,那句话是何意呢?”
杨松的动作又是一顿,他瞥了一眼淑娘手里的书,干干地笑了两声:“娘子是在考我吗?”
“只是请松郎为我解惑。我父亲虽是塾师,可诗书礼易春秋,我隻读过诗。这《易传》,我实在是有些不明白。”她像是求知若渴。
杨松闻言,却悠悠地叹了口气,又认真地看向淑娘,低声说道:“娘子,我有一心事,今日必须同你说了。”
“哦?”淑娘一挑眉。
“其实,我并不喜欢看这些书。”杨松正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