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一来,吴青英又该如何呢?中毒的死相,可是很明显的,吴青英又如何能逃得过呢?
“青英,别怕,”如今,在这满是血腥味儿的院子里,她主动握住了她的手,“我在。”
姑恶声悲(九)
那日,当于绣发现吴青英偷偷从家里溜出去时,她也悄无声息地跟在了她身后。果然,她看见吴青英来到了郑完家门口,同郑完说了几句话。
风声里,她听见吴青英说了一个时间。吴青英说,她的哥哥要请郑完去家里做客。
于绣默默地听着,又皱了皱眉。见吴青英要回去,她忙躲了开来,走了小路,先行回了家中。
夜里,她没有休息。吴魁醒来时,便看见她在借着月光缝製一条腰带。她缝得认真、缝得仔细,连吴魁醒来了都未曾发觉。吴魁见了,登时将脸一沉。
“你在干什么?”吴魁问。
于绣被吓了一跳,又连忙回头对吴魁道:“在为相公做腰带。”
吴魁本也不在意这些女人家的事,听了便也没多问。但他还是没忍住多看了那腰带两眼——他从未见她在一条腰带上这般用心,还在上面缝了些花样。
那日,她带着做好了的腰带偷偷去了郑家。她知道这一路上定会被人看见,但她也不在意了。她敲开了郑完的门,把这腰带递给了他。“君若知我意,便将这腰带系上吧。”她说。
郑完见了,向门边一靠,挑起了那腰带,拿在手中玩弄。腰带的另一头,还在于绣手中。“怎么今日又主动上门了?前几日,不还是一副贞洁烈妇的模样吗?”郑完问着,尽显轻浮。
于绣垂了眼:“吴魁疑心我与人有染,日日都对我拳打脚踢,我实在是撑不住了。如今我夜里睡觉,都要在枕头下藏一把菜刀……郑大哥,我实在是撑不住了,所能相求的人,唯有你。”
“哦?”郑完听了,又看了看手里的腰带,又问,“他知道那日是我了吗?”
“不曾!”于绣一口否认,又忙说道,“我怎能供出郑大哥来?只希望,日后若我有危难,郑大哥能够出手相助,也不负你我相识一场。”她说着,凑到了郑完耳边:“郑大哥若是应允了,过几日来我家做客时,可一定要系上这腰带,好让我知晓。从此,君知我,我知君。”说罢,她便将腰带的另一头,轻轻地搭在了郑完的肩上,转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