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这里唯一清醒的人,她要守住底线。她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即使身处幻象,也万万不可赌上这人命。
而就在这一瞬间,周围似乎又安静了下来,姑娘们似乎仍是规矩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面无表情。崔灵仪怔了一怔,忽然发觉自己手中已是空空如也。刚要低头去看时,她却忽然感觉一阵风向自己袭来——
不好!
崔灵仪连忙向旁躲闪,只可惜,因那手链製约,她拚尽全力,竟也未能行动自如。那乔老道的剑,还是刺中了她。所幸,这桃木剑刺偏了些许,隻刺中她锁骨下四寸之处,可剑尖却已深深地没入了她的血肉之中。
崔灵仪从来没有想过,这桃木剑也有伤人的时候。可如今也容不得她多想了,因为那乔老道又挥剑向她刺来,而周围的姑娘们像是被封了神识,依旧只是麻木地看着。如今,崔灵仪当真是孤立无援了。见那老道又要刺,她却依旧手脚无力,隻得拚力向一旁栽去,又强撑着站起身来,再一躲,又让那乔老道刺了个空。纵使她手脚无力,她还是会些身法的。
乔老道见两次皆未刺中,知道她不好对付,便在原地站定了。“原来是你,”乔老道盯着她,眼里全无一点修道之人的中正清和之气,“是你,坏了贫道的事!”
“呵,”崔灵仪冷笑一声,“既要害鬼,还要杀人……乔道长不愧是能颠倒阴阳的一把好手啊。还好,乔道长此行落空,看起来,最多只能害死我这一个人了。不过,祈福仪式上有姑娘出了事,想必严家夫妇,也不会像从前那般信任乔道长了吧。”她说着,又暗暗拉扯着手腕上的链子。只可惜,那手链依旧纹丝未动。
“你不怕死吗?”乔道长眯了眯眼。
“乔道长,我也并不理解你为何对人世有这般多的眷恋,”崔灵仪直视着他的眼睛,又挺直了胸膛,虚张声势道,“想必乔道长也能看出来,我一身煞气,手染鲜血无数。我倒是不介意同乔道长一较高下,乔道长,尽管放马过来吧。”
乔老道听了这话,将她打量了一遍,又忽然笑了。他摇了摇头,对崔灵仪道:“崔姑娘,贫道真是差一点就被你糊弄过去了。”他说着,将桃木剑高高举起:“那贫道便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