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白吃着吃着,便再也吃不下去了。她分明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正刺在自己身上,让她坐立难安。她回头看了萧非一眼,只见萧非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委屈巴巴地瞧着她。沈瑾白实在是无奈,她放下了手中碗筷,站起身来,看似不耐烦地一把将萧非从地上捞起,根本谈不上什么温柔……然后她又坐了下来,继续吃饭。
萧非被她拽起来,也没有多说话,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坐在了沈瑾白面前。她拿起了筷子,却不急着吃,只是瞧着沈瑾白,望着她,笑道:“一会儿我带你出去转转我们襄宜谷。这地方虽然小,人也少,无聊了些,但对你这样初次入谷的人来说,应该还是挺有意思的。”
沈瑾白面带怒色,瞧了她一眼,她根本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多待。萧非见了,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却还故意逗她,对她说道:“嫂嫂,你可别想逃,既入了这谷,就是我的人了。哪怕是囚,我也要把你囚在这里。”
“说得好像你现在没有囚禁我一样。”沈瑾白没好气地说。
萧非一笑:“别这么直白嘛。”又道:“嫂嫂,你快吃饭,这些都是我特意为你做的,很补身体的。”
沈瑾白别无选择,隻好一口一口地吃着。但她心里仍有诸多疑问,昨日时间紧,萧非交代得其实也并不是很清楚,比如,陆惟的事。
她还不知道陆惟是怎么给襄宜谷使绊子了,但见萧非被气成那样,想来定然不是什么小事。可陆惟一向温文尔雅,在京城中颇有美名,就算他知道自己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是襄宜谷的谷主,也没必要去为难她吧?更何况,陆惟只是一个刑部侍郎的公子而已,虽然凭着他父亲的关系在御史台做事,可他也没有能力在江湖上搅动风云啊!
沈瑾白想着,心中存了许多疑惑。她抬眼看了眼萧非,却并没有问出口。这小魔头嘴里没一句实话,问了也白问,不如自己查。
不过,若真的能抓住陆惟的错处,说不定就可以退婚了。
“不对,”沈瑾白想着,又有几分失落,“我如今被囚谷中,哪里都去不了,就算查出来,又有什么用呢?还是得先出谷去,才好。”
想着,她又想起了陈广峻一行人,他们三人多半还没走远。“我一去不返,他们应当不会放心离开,以他们的性子,多半还要再来找我,”沈瑾白盘算着,“我如今不能用内力,又被这小魔头管得死死的,现在隻盼他们能想到办法,进到这襄宜谷。”
“嫂嫂,在想什么呢?”萧非看似无意地问着。
“不用你管。”沈瑾白回答着。
萧非一边品着自己熬的米粥,一边笑嘻嘻地对沈瑾白道:“你是不是在等陈大哥他们来救你呀。”
沈瑾白听了,握着筷子的手登时一顿,随即她又理直气壮地反问着:“是又如何?”
萧非垂下了眼眸,说:“只怕你等不到了。你来的那条路上,有个山洞,你可还记得吗?那山洞平日是有人把守的,还有机关。我那日是特意放你进来,这才撤去所有防备。你能进来,他们可进不来。”萧非说着,撑着下巴,眨着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瞧着沈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