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瑾白一口应了下来,又问,“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但是……”紫镜说着,把沈瑾白打量了一遍,又问,“我很是好奇,小谷主如今已经放任你在谷里四处行走了吗?你怎么可以轻易来这里,还要带我们走?你不怕惹怒了她吗?”
沈瑾白听了,垂下了眸子,道了一句:“她默许的。”
“她默许的?”紫镜更觉奇怪。
“是,她默许的。”沈瑾白重复着,又抬头看了紫镜一眼。然后,她毫不留情地吹灭了这洞里的灯,转身便走了。
“她默许的,”沈瑾白一边走,一边在心中不断地重复着,“她默许的。”
想着,她隻觉得可笑。自她这般轻松地找到紫镜时,她便知道,这牢里的守卫是萧非有意消减过的。紫镜这般重要的人,不会没人看守,更不会毫不设防地等着她来。
她知道,萧非知道她要做什么了。但她却不知道,萧非究竟为何要如此,为何不能直接把这些人放了、偏偏要等她来?
难道……
沈瑾白想着,在长梯上停了脚步。黑漆漆的石牢里,安静地仿佛只剩了她一个人,仿佛她不是来解救他人的,相反,她才是那个被困在这里的人。
这一夜,沈瑾白轻松地找到了蒋沅儿,又轻松地从紫镜屋里带出了解药和剑。黎明之时,她终于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并没有把那些带出来的东西藏起来,而是光明正大地把这些东西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她便上了床,闭眼睡觉,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等到正午时,明袖又来给她送饭,还带给她一件新衣裳。
“沈姑娘,”明袖说,“主人说了,今夜的庆功宴,请你务必到场。”
沈瑾白看着那衣服,淡淡地应了一句:“好。”
劫狱
太阳刚落山,庆功宴便开始了。萧非的伤虽未大好,但好歹能下地活动了。因此,她如约出席,在大殿的高座上坐着,看着台下来来往往的众人,听着他们嘴里歌功颂德的话。
她觉得无趣,便想饮酒。可她刚拿起酒杯,便听一旁宫袖嘱咐了一句:“主人,你身上有伤,不宜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