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白!”她大喊一声。就在此时,她的掌心被酒杯的碎瓷割破,渗出了鲜红的血,而她浑然不觉。
她一声又一声地喊着,一声比一声急,可最终没能换来沈瑾白一个回眸。沈瑾白走得极快,几乎是一瞬间,她便消失在了萧非的视野里。
“别走……求你……”萧非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她看着那扇大门,可门里门外都再寻不到沈瑾白的踪迹。而屋子里的光也逐渐黯淡下来,那是蜡烛燃烧到了尽头了。她的手也无力地松开,手里的碎瓷一片一片掉在了地上。
可忽然间,本已黯淡的大殿却又忽然一亮,是三个袖袖又拿了灯来,换上了已燃尽的蜡烛。三人抬头看向高座上的萧非,只见她双眸无神,只是呆呆地望着大门的方向。
宫袖心疼她,连忙奔上前去,到了她身边,关切又爱怜地问了一句:“主人,你怎么了?”
萧非舔了舔被沈瑾白咬破的嘴唇,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来:“疼……”
“哪里疼啊?”三个袖袖一下子都着了慌,生怕萧非刚刚治好的伤又出了问题。她们正问着,低头一看却又看见了萧非手里的血,便更加惊慌了。
萧非的呼吸在刹那间急促起来,眼里忍了很久的泪也一串一串地掉落在衣裙上。“浑身都疼。”她说罢,一口气没上来,眼前一黑,一下子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昏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离去
沈瑾白提着剑,在月色下一路狂奔,直出了那半山腰的山洞。她立在山洞前,却忽然停住了脚步,无法抑製地掉下眼泪来。
“是了,早该知道是这样,”她想,“她本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小魔头,我本不该对她奢求太多。”
她想着,心中酸涩不已。她擦了擦眼泪,就要再向前走,可走了没两步,她却又停了脚步。她看着外边的那虫蛇道,忽然动了怒了:她还记得她第一次穿过这虫蛇道的场景。
“既然要断,便要断得干干净净。”她想着,愤恨地扯下了自己腰间的香囊,她曾经把这香囊当宝贝一样,在萧非不在她身边时,这香囊便是她最宝贵的东西。
可如今不是了。
她将香囊拿在手里,看了一看,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这香囊狠狠地向襄宜谷中一扔。夜色沉沉,看不清不说,连个响都没有。她也不知这香囊被丢在何处,或者它就落在这山洞过道里,或者它已坠入了襄宜谷中……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