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打他,我更想打你!”沈瑾白咬牙说道。
“瑾白,”陆惟又道,“我劝你还是直接答应为好。我猜,你姑母应该也等急了吧。”
“你好卑鄙!”沈瑾白骂着。
“你我本就有婚约,是你先要违约,我才隻好出此下策,”陆惟说着,竟又施了一礼,“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莫怪。”
然而,他越是彬彬有礼,沈瑾白便越是生气。她被气得浑身发抖,可却又什么都做不了。萧非见了,也是心急,便拉了拉沈瑾白的袖子,刚要说话,却听沈瑾白道了一句:“我答应你。”
萧非一愣。
只听沈瑾白接着咬牙说着:“明日一早,我便光明正大地回陈府。若我回到陈府时没见到我表哥,我便和你闹个鱼死网破。”
“你答应便好,”陆惟说着,长舒一口气,“今夜聊得还算尽兴,也该回去了。”
“萧非,”阳茗也开了口,直唤萧非的名字,“给你娘带句话。”
“好,”萧非继续糊弄着答应了,“什么话?”
阳茗答道:“我本想着,抓了你,用你来威胁你娘,可我后来又觉得不妥。她那般无情无义的人,也不一定在乎你,她应当更在意襄宜谷。”又道:“告诉她,她当日自以为是谷主,便为所欲为,践踏他人。如今,我便要毁了襄宜谷,让她尝尝那倍受折磨的滋味。”
萧非听了,不由得垂着眼,道了一句:“好,一定传达到。”
于是,几人就这样离开了翡翠馆。季陵也同她们会合了。这一夜的确是风平浪静,倒还真像是叙旧一般。
一行人走在路上,各怀心事,各自沉默着。萧非只看着沈瑾白,而沈瑾白则垂着眼,沉默地走在这黑漆漆的路上。
“还好谷外的人不知道谷主更替之事,”明袖心有余悸,在一旁对宫袖小声说着,“不然,今夜可能就不会这样简单了。”
“慎言,”宫袖连忙止住了明袖,“小心隔墙有耳。”
明袖连忙闭了嘴,又一言不发地跟在几人身后,宫袖则把目光锁定在了萧非身上。紫镜在一旁看着几人,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又回想起了从前的事,最终,却隻道了一句:“襄宜谷的禁律,害人不浅啊。”
她还记得从前的阳茗。她觉得阳茗的确不是什么残暴之人,她只是心中有怨罢了。不过谁没有怨言呢?她曾经不也想着报復吗?只是两人选择的方式不同罢了。
她如此想着,一时竟也不知阳茗是对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