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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瑾白听了,只是摇头,道:“表哥,别说这种话了。”她说着,复又躺下:“我心里已有打算了。”

“什么打算?”陈广峻忙问,“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沈瑾白听了,却只是回答道:“表哥,放心,我有分寸。”

她说着,隻呆呆地望着虚空。她的确已有了打算了。但这打算并不是什么稳妥的办法,而是下下策。

既然发现陆惟在这一切中担当了至关重要的角色,那她何不釜底抽薪,直接取了陆惟的性命?虽然如此一来后患无穷,而且那一箱子的文书只怕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了。

但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办法了。只要陆家父子活着,她身边就会有更多的人死去。她不想再经历那些痛苦,她宁愿同归于尽。

陈广峻只是默默地看着沈瑾白,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能说出口。“表妹,你为我做了太多牺牲了,”他心想,“如今这事太过危险,还是不告诉你为好……我的确留了后手,但你却不可再冒险了。”

婚礼

接下来的几日,看起来是风平浪静、无事发生。倏忽间,已到了二月初八。

沈瑾白一身嫁衣,被扶上了花轿。前几日还一片素白的陈府今日又是一片鲜红。红绸随风飘着,那巨大的“囍”字极为引人注目。

陆惟从高头骏马上跳了下来,在一片贺喜声中走到了沈瑾白的花轿前。“掀开帘子。”陆惟对送亲的媒婆说。

媒婆是听过这两人的传闻的,知道这两人曾在陈沈氏灵堂上大打出手的事,因此即使陆惟的话不符合常理,她还是照做了。她把帘子掀开,陆惟便顺手摘去了新娘子的红盖头。

“新郎官,这,这才刚出陈府,还在大街上呢。”媒婆终于忍不住了,连忙劝着。

“无妨,”陆惟说,“只是来验明正身而已。”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手帕,递给了新娘。“擦擦脸吧,”陆惟微笑着说,“听说你们中有会易容的人。”

花轿里的新娘听了,满眼愤恨地看了陆惟一眼,便接过了那手帕,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脸,把妆都擦花了。“还你。”她说着,不屑地把那手帕丢在了地上。她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哭过的了。

陆惟却也没有捡,他看着花轿里的沈瑾白满意地笑了。“是你便好。”陆惟说着,一抬手,便有一个侍从端上了一套酒具。他亲自斟满了一杯酒,送去了花轿中,又道:“以防你生事,还是辛苦你当着我的面喝下这杯软筋散。”

新娘听了,无法,隻得顺着陆惟来了。她接过那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将酒杯往地上狠狠一摔,酒杯登时四分五裂。

“满意了吗?”她咬牙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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