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钧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你问得太多了。”说着,他又拿起了弩来,对准了沈瑾白。
沈瑾白见他如此,便知一定是他了。她怒从心起,登时一跃,踏上树枝凌空向他刺去。纯钧见状,连忙又发出了一支弩箭,可沈瑾白却巧妙地躲开了。
箭矢从她面前掠过,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躲过之后便立马又挥剑向纯钧刺去。眼看着沈瑾白已到了近前,纯钧却还想再用弩箭,可距离不断地拉进,他肩膀又受了伤,如今他的弩箭已没什么用处了。
用剑时,他敌不过沈瑾白;用弩时,他却状况连连,沈瑾白却大胆地逼近了他。不过片刻,沈瑾白便已到了他跟前,将剑一挥!
纯钧被一剑封喉,他手里的弩弓便掉在了地上。他也从树上掉了下来,狠狠地摔在了泥里,当场毙命。
“不要自大那一句话,你还是自己收着吧。”她跳了下来,落在地上,对着纯钧的尸身恨恨地说着。
她说着,又转头看向了地上昏迷不醒的陆惟。这场闹剧持续了这么久,死了这么多人,也该结束了。
可她气还未消。
她走了过去,将陆惟绑缚起来,打算按照计划带他回去接受审判。可当她刚绑缚好,她又瞥了陆惟一眼,不过沉默地看了陆惟一瞬,她所有的仇恨和愤怒便喷发了出来。
她终于忍不住,拿着剑狠狠地向陆惟刺去。
宝剑刺去陆惟的胸膛,发出“欻”的一声,随着这一声,陆惟的身上便溢出了血来。沈瑾白见了血,便像发疯了一般,在他身上刺了一剑又一剑,将陆惟刺了个千疮百孔,血流不止。
“你该死!你该死!”她咬着牙,恨恨地骂着。
她看见陆惟,便想起蒋沅儿、想起宫袖、想起那些被虐杀的襄宜谷人,想起了他一切可恶的行径。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她隻想将他杀死,一千次、一万次!
不知刺了多少剑,陆惟已是血肉模糊。沈瑾白没有力气了,终于停了手,望着陆惟的尸身,气喘吁吁。
“你该死。”她说。
所有人都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只看到沈瑾白拖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在街上走着,他们定睛一看,才勉强辨认出这尸身是陆家公子陆惟。所有人都惊讶不已:怎么方才陆家公子还在娶亲,如今,却被他的新婚妻子在大街上拖行?他们想不明白。
可他们更想不明白的是,沈瑾白直拖着他到了陆府门前,又亲手将他倒吊在了门前的树上。天色已晚,婚礼上的红绸和这血肉模糊的尸身交相辉映,着实让人反胃。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陆府里来赴宴的宾客也都惊讶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方才虽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但表面上,却是喜气洋洋,根本没受到影响。如今突生变故,所有人都不知该如何自处了,陆府里如今也没个管事的人,一时间竟只是发怔,都不知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