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褪去的指甲和鱼鳞,他居所的岩浆岩。
他以残存的气息镇压一尾小小的斗鱼。
路轻把象征着冥海霸主的粉末混着几块的岩石、藻类放进那个金贵的鱼缸,眼睁睁看着前一秒狂躁甩尾的斗鱼肉眼可见地减缓了游动频率,不再张扬打开黑珍珠扇面一样的尾巴。
顾汀舟的母亲很满意。
她望着奄奄游动的斗鱼,心想,人真是矛盾,要它美丽,却不要它得以保持美丽的习性,只要它服帖于人的欲望。
那缸观赏鱼摆在顾家前厅,一众浅色的鱼群游掠,只有一条黑色斗鱼最显眼,从凶狠的斗兽变成了缓缓而行的淑女,只在个别时刻不耐烦地抽打挨得太近的伴鱼。
路轻喜欢很多鱼类漂亮的尾巴,但很少去看那尾价值两百万的夜珍珠蝴蝶斗鱼。
养鱼在缸、捕鸟在笼、囚人在婚。如今看来,她和它们不相上下。
“轻轻,你怎么了?”
珊瑚丛宫的珊瑚门前,肖兔略微不安地等待她良久。
她知道她的朋友遭遇变故太多,担心她从此一蹶不振。
路轻看着她垂在脸侧的兔耳,缓缓开口,“我伤心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顾汀舟那个贱人……”
“我需要毛茸茸治愈我。”她指指她在水下依然绒毛可人的耳朵。
肖兔耳朵微动,上下打量她,忧愁道,“可是耳朵被摸多了会秃的,我爸的耳朵就被我妈薅秃了。人造假毛又重又贵又不好看还不好摸。”
“我保证不会摸秃。”路轻对着水面举起手指,“以我尾号6668银行卡内的叁十万联邦币发誓。”
“好吧。那你要轻一点,给我按摩。还有,不许抽烟。”
“嗯嗯,嗯嗯。”
彩霞蝴蝶斗鱼,夜珍珠蝴蝶斗鱼,融了泰国斗鱼和蝴蝶鲤编的。斗鱼的尾巴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