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了神的少女忍不住哭了出来,大颗大颗的泪珠自她眼里滚出来。
“别哭。”
瞧见她的眼泪,这会儿冷静下来的男人立刻停下来,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眼泪,“是我不好,柔柔别哭。”
终于空出手来的少女用力扇了他一巴掌。
带着恨意的一巴掌瞬间在他洁白似玉的脸颊上留下五个手指印。
眼角还挂着泪的少女一脸厌恶地看着他,“想不到驸马都这么大年纪,竟然如此不懂得取悦女子,比着小泽真是差远了!”
眼尾洇出一抹薄红的男人喉结不断地滚动,盯着她瞧了片刻,榻上的衾被将她微微颤粟的身子紧紧地包裹住,一把将她抱起来,大步朝她的院子走去。
谢柔嘉没想到他如今连半点廉耻心都无了,威胁,“你若是胆敢这样抱着本宫回去,本宫明日会叫全长安的人知晓本宫在府里头养了人!”
这一回,无论她说什么,步伐矫健的男人都充耳不闻。
直到入院,面色阴沉的男人淡淡地扫了一眼正站在院中的魏呈,抱着斜柔嘉入了屋子。
面色发白的魏呈在门口待站片刻,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去。
屋里。
裴季泽才将怀里的少女搁在床上,将她塞进温暖的衾被里。
眼眶微红的少女呵斥,“还不快滚!”
眼眶同样泛红的男人哑声道:“微臣这两日会家中等殿下。若是殿下胆敢再碰他一下,微臣不晓得自己会做出什么来。”言罢起身离去。
这会儿文鸢匆匆忙入内,望着眼前发丝凌乱,嘴唇被咬肿的少女,急问:“殿下如何?”
这个驸马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是疯了不成!
谢柔嘉只觉得身子十分地不适,吩咐,“我要沐浴!”
文鸢忙将她搀扶到后头沐浴的池子处。
才替她褪去衣裳,就瞧见身段玲珑的少女雪颈耳后以及肩头都布满吻痕。
文鸢一边替她上药,一边忍不住埋怨,“驸马怎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将公主伤成这样!”
谢柔嘉瞧见那些痕迹,就想到昨晚在水榭的屈辱,冷冷道:“吩咐下去,以后都不许他入府!”
他如今简直就是个疯子!
裴家。
裴季泽刚到敬亭轩门口,锦墨便迎上前来,低声道:“公子,大人此刻正在春晖堂等您。”
裴季泽微微蹙眉,“可有说何事?”
锦墨也不知,“大人面色不大好看。”
裴季泽沉默片刻,朝着春晖堂大步走去。
刚入院中,他就瞧见自己的父亲负手立在廊庑下徘徊,一见到他回来,还未说话,面色就先沉了三分。
裴季泽大步上前,垂首敛衽,“父亲寻儿子可是有事?”
此刻已是深夜,廊庑下悬着几盏红灯笼。
橘黄色的暖光打在他身上,将他左脸颊上浮出的指痕照得清清楚楚。
尽管裴滨一向不大理事,可瞧见自己的儿子被打,心里始终不痛快,眉头紧蹙,“你去见公主了?”
天底下能让他心甘情愿挨这个打的,除了那个金枝玉叶,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想来定是因为那伎子之事,与公主彻底闹僵。
他自幼乖巧懂事,可偏偏在公主这件事上执拗偏执。
其实他就不明白了,那样一个骄纵任性的公主,自己的儿子究竟喜欢她什么。
裴季泽应了声“是”。
果然如此。
裴滨轻叹一口气,“既然如此,陛下的目的也已经达成,你就与她和离吧。”
一向寡言的男人闻言,猛地抬起头来,紧紧盯着自己的父亲,“儿子既然决定与他成婚,就从未想过和离。”
裴滨闻言,一脸震惊地望着他,“你知不知她有可能是你叔父——”
“那又如何!”
并不想听到那两个字的男人头一回出言顶撞自己的父亲,“她已经是儿子的妻子,只要儿子不说,她就永远不会知晓。”顿了顿,又道:“更何况皇后许儿子娶她,父亲的猜测未必就是真的,只要叔父醒来,一切自会真相大白。”
“你疯了不成!裴滨没鹅裙以污而耳期无儿把以想到他心里竟然藏着那样的心思,怒不可遏,“那是皇后当时被人下药,根本不知晓事情全貌!”
当年帝后不和,皇后曾在庵堂住过一段时日。
后来皇后回宫后,不足八个月便诞下安乐公主。
圣人这些年一直怀疑自己的弟弟与皇后有染。
可这世上的事情偏偏造化弄人,自己的儿子对安乐公主一见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