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谢柔嘉面若冰霜,“想来如今裴府如今门庭若市,自然也就用不上本宫这些东西。”
是夜。
裴府。
许凤洲一脸凝重问道:“那两个人,可有吐出什么来?”
“无非是往殿下身上泼脏水,”裴季泽神色淡然,“这段时日,莫要再来。”
许凤洲颔首,搁下手中的杯子,见他意志消沉,道:“你受伤多日,她都没有来瞧你一眼。”
裴季泽抿唇不言。
许凤洲“啧啧”两声,“她的心肠是真狠,好歹你还是她名义上的驸马,她竟一眼都不肯来瞧你。”
他搁下手中的茶杯,冷冷道:“送客!”
许凤洲见他恼了,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又与他商议一句要事后方告辞离去。
送走许凤洲走后,裴季泽在廊庑下伫立片刻,道:“备马车。”
公主府。
夜已经深了,屋子里只留了一盏灯。
谢柔嘉正望着面前的锦盒出神,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
谢柔嘉以为是文鸢进来,头也未回,“我睡不着,帮我煮些酒来。”
无人回答。
她回头,只见门口站着的一袭墨狐大氅,如同谪仙一般的俊美男人。
许是外头雪下得大了,他乌发上与肩膀落着薄薄一层雪粉。
不过短短数日,他消瘦许多,眉眼愈发锋利。
谢柔嘉怔怔望着他片刻,收回视线,他突然大步上前走到她跟前,一把掐住她的下颌,俯下身吻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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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
屋子里只有一盏微弱的光, 南面空白的墙壁上映出两道纠缠在一块的身影。
像是要至死方休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交缠在一块的人影分开。
发丝凌乱,嘴唇被吮得红肿的谢柔嘉红着眼睛瞪着裴季泽。
他抹去唇上的一抹血渍, 哑声道:“是不是我不来, 柔柔永远都不会去瞧我?”
谢柔嘉闻着他身上浓郁的药香, 指尖掐进掌心里,才勉强支撑着自己没有哭出来。
她听着自己无比冷漠地说:“驸马如今位高权重,门庭若市,何须本宫去探望?”
裴季泽闻言没有作声, 在她身旁坐下,从塌下摸出一壶酒,命人拿了炉子来煮酒。
屋外风雪肆意, 风吹得呜呜作响。
屋子里炭火烧得极旺, 裴季泽身上的雪融成水,浑身冒着白色的雾气。
他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来搁到一旁,露出里头单薄的玄色衣裳,愈发衬得面色苍白若雪。
谢柔嘉觑了他一眼, 心里头想要问问他伤势如何, 可到底一句话没有说。
不消片刻的功夫, 酒香溢满内室。
裴季泽倒了一杯酒搁在她面前,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谢柔嘉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股子热流顺着嗓子眼直烧到五脏六腑, 烧得她整个人都滚烫起来, 面颊绯红一片。
裴季泽见状, 倒了一杯热茶搁在她面前。
她并未吃茶,而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下逐客令, “时辰不早, 回去吧。”
裴季泽并未走,瞥了一眼的锦盒。
谢柔嘉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那锦盒已经落到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