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脑子,真是个奇妙的玩意儿。
它怎么就能轻易扭曲自己,来贴合你对自身的认知呢?它适应起身份的转变来,快得让人咋舌。一个多月前,我还是个男的。
我身上的零件都还在,原封不动,可我活得却像个女人。
但这事儿吧,也不是我从小就藏着掖着的什么阴暗秘密,非要破茧成蝶。纯粹就是机缘巧合,外加酒精上头,还有一个……身材辣到爆炸、嘴皮子又利索到不行的姐姐。
我很爱“乐希”这个身份,爱这个女孩版的自己。
但每当夜深人静,我脑子里的弦一放松,开始琢磨我这整个荒唐的处境时,又忍不住会想,如果我没做这个选择,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
首先,我八成还是个处男,也绝对不可能跟我姐上床。
而且,我也不会遇到柯瑶和苏琪,我如今最铁的两个闺蜜。
以前的我,又瘦又小,长得也不招人待见,整个童年就是一场粗糙又孤独的默片,从来没有过真正的朋友。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了真正在乎我、关心我的朋友。
在这么多积极的心理暗示下,再加上没日没夜地以女性身份生活,我的大脑已经把我当成了一个女人。
这或许是它自己拧巴出来的怪诞认知——毕竟我那活儿还好好的,而且我还特爱用它——但不知怎么的,这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
“门呢?”我一边抚摸着柯瑶光滑的后背,一边出神地问。
“门不行。晚上全都锁死。”柯瑶把脸埋在我胸口,声音闷闷地传来,“只能指望窗户了。”
周六,大白天。一场酣畅淋漓的翻云覆雨之后,我和柯瑶赤身裸体地躺在被单下。
我仰面躺着,她柔软的上半身就这么趴在我身上。她那头微微卷曲的长发乱糟糟地铺在我胸前,光裸的肌肤紧贴着我,温软又细腻。
“这计划也太不靠谱了吧。我们怎么知道哪扇窗户没锁?”我问。
“不知道。只能一扇一扇地试了。”柯瑶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