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 你叫鬼差来帮咱们给裴霁和昊空送个口信,就说仲绮菱这事。”
郝娴指着无事瞎晃荡的白依竹:“反正咱们是没时间过去的, 他俩若感兴趣让他俩自己去找人,不感兴趣心里也先有个数。”
两句话敲定此事, 郝娴等人又继续着急忙慌准备明天的演出, 但另一边的王大力, 却误以为自己已经漂亮完成了任务。
一是为了卖乖,二更是为了昧下另两张符箓, 回到仲绮菱面前时, 王大力添油加醋给自己说了好多个不易,先讲其他勋贵有多么难请,又讲那戏班子有多么神通广大, 跟佛道的关系多密切云云, 直把仲绮菱脸上说的都多出几分笑影。
“只一个便一个吧, 叫你的兄弟们都进城,先做好准备。”
仲绮菱心中有十足把握:“待明日中午同戏班老板谈完,晚上的圣寿你们便混在戏班队伍里,只要控制住皇帝,其他人有我,官兵侍卫不足为惧。”
在仲绮菱看来,凡间换个头领简直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只要能混进皇宫去到皇帝身边,挟制住皇帝,事情基本就解决了。
士兵再多,区区凡人还能抵抗住法术不成?届时她再用法术呼风唤雨,做出仙人降临欲另择新帝的样子,所有人不都得乖乖跪下来听她说话?
仲绮菱当晚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未到午时便已经做好了等待戏班老板拜见自己的打算。
然一直等到日头偏西,宅子的大门才终于被人扣响,而来拜访的人,也与戏班无关。
“拜见仙人!”
男人跪伏在地,深深向仲绮菱行了一礼。
“小人是贵妃娘娘的嫡亲弟弟,昨日机缘巧合,见识到了仙人的法术神通,心生敬意,听闻您暂居在此,特意拜访求一面仙缘,还请您宽恕小人的唐突。”
仲绮菱没等来想见的人,本心中不快,正欲赶人,却听王大力附在耳边急急道。
“小姐,贵妃可是时长伴在皇帝身边的人,她弟弟可比什么戏班子管用多了,有他引荐,咱们说不得就能直接见到皇帝!”
仲绮菱手上一顿,屁股又坐回软椅。
“你有何所求?”
男人未敢抬头,只盯着地面。
他咽了口口水,声音有几分发颤。
“仙人,您看我可有再上一层的可能?”
王大力先是笑:“你倒是个好弟弟,姐姐做了贵妃不够,还想求个皇后来做……”
他忽的倒吸一口凉气:“莫不是,你想坐那龙椅?!”
男人没回答,而是重重磕了个头,又将身体彻底爬伏在地面。
“还请仙人助我!”
王大力猛地看向仲绮菱,那位置、那位置该是他的……
“好。”
仲绮菱根本没注意,也不会在乎王大力在想什么。
“今晚,我要进宫,听我的,你就有龙椅坐!”
………………
当皇帝的偏房小舅子在仲绮菱处谋划姐夫皇位时,皇帝本人正兴冲冲参加自己的生日聚会。
在古代做皇帝也不容易,至少秋老虎太热这个问题就解决不了。
圣寿节便安排在了天黑之后,皇帝出场时身边还跟着一僧一道,正是昊空与裴霁。
表面看去,三人年纪相仿,话也能说到一处。
还没开始演奏歌舞,皇帝便问两人与‘同福戏班’的渊源。
“可真如传闻所说,是那戏班的舞艺太过惊艳才叫你二人同我求了房子?”
裴霁虽然活了几十年,可这辈子除了郝娴,基本没与人斗过心眼,正在犹豫要不要帮郝娴添把火,便见昊空给自己猛使眼色。
真正金字塔尖的富二代,没几个是真蠢的。
昊空立马就把自己和裴霁往外面摘,说的大多也是实话。
“以讹传讹罢了,当日我二人被暴雨截在山野,是同福戏班的老板让出了半间破庙与我等避雨,故而我等脱困,也便还他一间暂时落脚安身之处罢了,至于舞艺如何,我二人却是未能一睹。”
裴霁一听也反应过来,若是跳的好便罢,若跳不好,岂不把自己也带沟里去了?
况且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真把皇帝的期待值提太高,反倒是为难郝娴。
“歌舞不过观之一乐,因我二人的好意,却害的戏班畏惧流言不敢见人,倒是我们的不是,然老板身为戏班商人,却也懂与人为善,实乃陛下治国有方,民皆懂礼。”
一句话既夸了戏班子老板,更夸了皇帝,只把少年皇帝夸的红光满面。
“好!那便叫他们第一个上来,让朕看看这进了城连门都不敢出,人都不敢见的戏班子到底如何。”
郝娴等人本排了个中间位置,忽然被皇帝拎到第一个,赶忙抱着几大箱道具就跟小太监忙往前面跑。
这一跑,舞娘跳的如何不说,郝娴却在后台戏班子里出了名。
“那‘同福戏班’的女力夫力气真是大,抱着三个半米高的箱子,连脑袋都看不见了,还能跑的那般快,若跟咱们班练杂耍,定是一绝。”
郝娴的力气不光戏班子赞,皇帝也叫她唬的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