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敢对帝王下手,必然是背后有人支持。
封尧是在要挟卫太后。
卫太后身子轻晃,后退了两步。
她看着此刻的封尧,竟想到年轻时候的太上皇。
封家的男子,当真一个比一个狠!
这一刻,卫太后权衡利弊,做出了让步:“皇帝,你要宠爱谁,哀家可以不干涉,可后位只能是冬儿的,皇太子只能是卫家姑娘生出来,你尽快让冬儿怀上龙嗣,哀家可以不寻楚玉鸾的麻烦。”
这算是交易。
卫太后觉得天经地义。
可封尧却笑了笑,凉薄的唇溢出一抹极轻极浅的弧度:“卫、周两家的案子都在调查之中,结果出来之前,还望母后莫要一意孤行的将表妹硬塞给朕。”
卫太后觉得不可思议,颤着嗓子:“卫家的案子还需要调查么?结果不是已经摆在面前!你总不能是怀疑上你的外祖父与几位舅舅吧?”
封尧直接打断卫太后的话,母子二人总是无法相谈甚欢,似是根本说不通,道:“母后,朕没有那个意思,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朕不会妄加评断,还请母后回去吧。”
卫太后却不依不饶:“是不是楚玉鸾给你吹了枕边风?!以哀家看,永安侯府才不能留下!楚家有异心!”
封尧低喝:“母后,够了!”
此刻,汪裴听得心惊胆战。
永安侯楚凌手握三十万兵马,就算是楚家有异心,这个节骨眼下,皇上内忧外患,也只能安抚啊!
卫太后当真是太过一意孤行,完全不替皇上考虑,就连汪裴都快看不下去了。
封尧直接拂袖转身,重新迈入内殿。
汪裴卑躬屈膝,笑着对卫太后道:“太后娘娘,皇上要歇下了,有事明日再说也不迟。”
这对母子若是当真闹起来,今晚整个宫廷都别想安生。
卫太后却实属不甘,在封尧背后大喊:“哀家要见你父皇!”
封尧没有回头,只回了一个字:“好。”
已将近夤夜。
封尧从净房出来,也端出了铜盆,在盆中滴了花露,用了绸缎帕子沾了水,这才开始给玉鸾解衣。
他不想让旁人给玉鸾擦拭。
可就在看见美人原本雪腻肌肤上的红痕时,封尧还是手一顿,狭长凤眸泄出一抹愧色,目光直直锁着玉鸾。
“……”
还当真是他过火了。
可此刻,男子体内深处那股与生俱来的邪念又滕然而起,他盯着榻上美人粉润的唇瓣,很想再次体会那噬魂滋味。
封尧到底不是一般人。
情难自控,却能控/欲。
他闭了闭眼,自嘲一笑。
难道当真是魔障了?
哪怕她昏睡着,如此这般羸弱惨状,他却还在肖想……
邪念起,万恶生。
但封尧又已最快的速度安抚好了他自己。
他豁然睁开眼,眼前又浮现出几年前她冷硬绝情的模样。
如今,他欺她又如何?
他是帝王,而她亏欠了他几年的情,算起来足有一千多日,她就该原原本本的还给他。
封尧开始擦拭,他本是个十分细致的人,动作一丝不苟。
待一切都做完,又在玉鸾腰肢后面垫上了一只柔软的御枕……
太上皇没有关在别处,就在冷宫里。
这是旁人万没有想到的。
卫太后本人也不曾料到。
而且这座冷宫,她实在是太过熟悉,不正是她住了几年的牢笼么?
借着宫人提着的宫灯,卫太后打量着熟悉的场景,那双凤眸悠悠的望向惊醒的太上皇,以及他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子。
卫太后并不认得那女子。
她被关押了太久,太上皇后来又纳了新人,她自是不曾见过。
对上太上皇仓惶衰老的眸子,卫太后心头忽然就涌上一阵强烈的胜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