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1/2)

秦芝芝身段本就纤细,如今着了凉,更像是不小心就被吹走的柳絮了。

要是这般走下去,怕是到了天明,还没走到村子里。

耳边传来男人的轻叹声,那身红袍蹲在了秦芝芝身前,将后背呈在秦芝芝面前,无奈道:“我背你。”

秦芝芝明明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小姐,一路上疼得厉害也没有央求一句。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若是路上再被石头绊倒了,反倒会伤得更重。

秦芝芝也没有矫情,趴在男人的背上,感受自己被人背了起来,脚离了地,腿也没这么疼了。

秦芝芝垂着脑袋,嗡声,“谢谢。”

徐子阳没有说话,他一步一个脚印,在黑暗中踩得很踏实。

半响,背上都没传来声响,徐子阳担心人若是睡着了,怕是会着了风寒,出声道:“方才,你为何突然要游回来?”

徐子阳还未走到岸边时,就瞧见了水中的人影,却见那抹红色挣脱了男子的手,往回游。

他来到岸边,便见水花炸开,秦芝芝自水中探了出来,白肤红唇,如出水芙蓉。

他看得出女子是要上岸,却也别过脸,才伸出援助的手。

秦芝芝方才正沉浸于迟来的,因为穿越而带来的悲痛之中。自己辛苦了二十几年,才从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儿,混到事业上面顺风顺水,没想到睡个觉,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忽然听见徐子阳的话,发现他寻常的声线更加温润,客套的时候就有些疏离。

秦芝芝收回神,她自然瞧不上王聪,却也没办法贬低原主的情谊,只好浅笑一声,“或许是我刚发现,之前所托非人。”

知道秦芝芝没有睡着,徐子阳又禁了声。

秦芝芝被他闷嘴葫芦的模样逗乐了,抽了抽鼻子,浅浅地靠近男子的耳朵,“徐子阳,我冷。”

能感觉到男子的脚步一顿,秦芝芝担心徐子阳作为古代熟读四书五经的男子,若是开不起玩笑,就这么把自己放下晾在这荒郊野岭,可就不好了,离远了一些,正经地补充:“但没事,到家了捂捂就好。”

徐子阳却还是将人放下,然后脱下了身上的婚袍,塞到秦芝芝手里,“你裹上吧。”

婚袍里面是一件书生白袍,婚袍不过是临时搭上去的。秦芝芝看在眼里,深刻了解了徐子阳作为新郎,对着这桩亲事的不满意。

徐子阳再度将人背上,又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谢谢。

徐子阳在今日,已经连续听到了三声谢谢,每一句都是柔柔软软的,却不扭捏。

他难得客套了一句,“这婚服是秦府送来的,子阳不过是还给你罢了。”

秦芝芝:……

哈,直男。

作者有话说:

子阳:捡到个新娘家人们,她要跟我回家!

芝芝:……

徐家

◎徐子阳,你十八岁了吗◎

村子里面大多数人家已经睡下,很是安静,好在今日是晴天,到了晚上也是月挂梢头,照亮两人回家的路。

村子并不大,两人拐过一个巷口,就见到了不远处有一户家门,门前挂了两个红灯笼。

烛光透过红色的灯布,火光也变成了红色,映照出门前高挂的红帘。

虽然是通过交易定下的婚事,但也是一件隆重的事情,徐家一家人的未来都赌在了徐子阳身上,婚事也自然不能马虎。

但是门前凄清,没有半分办喜事的热闹。

走近了些,就能听见隐约传来的骂声。

“抽抽抽,一天就知道抽你的破烟,今天你们老徐家的脸,都被丢尽了。”

“我就知道,秦家也算是我们这一块的富庶人家,这门亲事怎么会落在我家子阳头上,原来是在这等着呢?人都还没进门呢,就跑了,你是没看到今天那伙亲戚的脸色吗,还在这坐得心安理得的?”

院中传来吸气声,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丫头已经睡着了,你小声些。”

女子的声音却更加高昂了,“徐释赢,你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你这一辈子就是个穷酸秀才,我们今日哪里能受到这般羞辱?子阳去赶考的银子,还要靠亲家来出?”

院子里面正骂得厉害,这毕竟是旁人家里的事情,让她听去徐子阳脸上怕是也不好看,秦芝芝闷不做声,只当没听见。

但是徐子阳的脚步没有半分停顿,浅淡地介绍了一句,“院子内的,是我的爹娘。”

他背着人,单手推开虚掩的大门,提腿跨过门槛。

门内突然安静下来。

院中只点了一根蜡烛,不够亮堂,却勉强能看清院子的情况。

为了置办酒席,院子内放了几个方桌,和许多长椅,除此之外,就没了其他东西。

徐父坐在一个矮凳上面,手中拿着一只烟斗,隐隐冒出一丝火光和烟雾,见到推门而入的人,也只是掠起眼皮,向着这边看了几眼,没说什么。

一副无精打采,对什么都不大上心的模样。

徐子阳弯腰将秦芝芝放下,对着院中两位老人道,“爹,娘,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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