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他说什么都显得不近人情。
徐子阳将秦芝芝的手松开,坐下继续将没写完的写完。
秦芝芝也坐下,看他笔下的文字笔墨横姿,居然能看出本人神态的几分影子。
无意间看到徐子阳右手手背和袖袍上面,都有着点点墨滴,低声道:“你的手上也沾了墨。”
这墨滴从何而来,自然不用多说。
徐子阳手下还写着字,脑海里却一瞬间就想起女子的手腕纳入掌心时,所感受到的柔软。
徐子阳神色不变,“没事。”
手下行书的速度莫名快起来,很快将老李所说的写完。
徐子阳正要收拾笔墨,秦芝芝将人拦住。
“徐三怕是还在门口的路上守着呢,晾他一会也好。”
徐子阳有些不解秦芝芝的意思,转过头恰好与秦芝芝对视,“就算如此,总是要面对的。”
秦芝芝还没来得及感叹徐子阳的诚实,就被那双如同烟墨精心勾画一般的眼睛吸了神,乖巧道:“你说的对。”
徐子阳卡住了,但是看到那张脸上逐渐绽开的笑意,和面对徐三的笑不同,像是春日里初绽的桃花,他再一次没有遵循立法,主动调开视线,缓缓地回了一个“嗯”字。
周围的李家人已经自觉散开。
这有文化的人在一起就是不一样,说话都是酥麻酥麻的。
这反倒让秦芝芝有点扛不住了,心中默念:万一就穿回去了,这时候动心就惨了。
秦芝芝挪开视线,看向桌上的纸张,其中一张已经被刚才的墨滴点上一片,不能再用了。
她敲了敲那张纸,“徐子阳,我的名字怎么写?”
秦芝芝认得,但是不会写,写繁体字这活,在现代都能算作一项特长了,秦芝芝自幼在孤儿院长大,自然不曾学过。
徐子阳拿过那张字,那笔沾墨,在上面一笔一画地写下“秦芝芝”。
看着徐子阳那白净好看却沾了墨汁的手,写下自己的名字,秦芝芝觉得自己傻了,为什么要帮着别人撩自己。
作者有话说:
虽然我上本是写剧情的,但是剧情还是很费,宝子们看个乐呵就好了。
虽然是钓系女主,但是现在还没开始钓哈,大概在七万字那个样子才开始。
二哥
◎我想继续念书◎
压下心里的小雀跃,秦芝芝用干净的手拍拍脸,站起身,“谢谢。”
“好了,我们现在走吧。”
两人在走之前,向李家讨了一些水,用来净手。
秦芝芝将手探进盆中,盆里面的水很冷,将双手冻得通红。
秦芝芝将上面的墨滴搽干净,又在徐三碰触过的地方来来回回揉搓了好多遍,像是要洗去那份粘腻与恶心。
还在洗着,身边递来一张帕子。
帕子不是什么上好的绸缎,只是简单地棉布,可是捏着它的手却修长好看,也许是刚碰过冷水,指骨上还泛着红。
徐子阳递着帕子,目光却落在院子外的光秃秃的树枝上,“已经洗干净了,擦擦手吧。”
等两人走出院子,但是并没有看见院子外面的路上,有徐三的身影。
徐子阳的目光落在秦芝芝的身上,秦芝芝也没有瞒着他,笑道:“就只许他无赖,不许我无赖一下吗?”
两人接下来在碧溪村畅通无阻,毕竟村头的老李已经打了头阵,劝说起后面的村民,也就更加简单了。
而村里面也基本都听过徐子阳的名气,得罪一个无赖,与得罪一个可能很中举的秀才,这是一件很值得衡量的事情。
碧溪村并不大,一共一百来户人家。
两人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从村尾的一户人家出来。
徐子阳问道:“这后面可还有人家?”
回到的是个小娘子,“后面那家主事的是个猎户,徐三是个欺软怕硬的,谁家都敢去,就是不敢去这猎户家。”
那便不用去了。
回去的路上,月光映照在地上很亮,在背后为两人拉出长长的影子。
秦芝芝问道:“徐子阳,你累吗?”
徐子阳回道:“不累。”
秦芝芝想起他每日抄书很晚才回家,怕是比今天都累上不少。
沉默了一会,徐子阳问:“秦小姐现在腿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