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2)

而且抓人,本来就是衙门的事情。

秦霆回到房间内,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他从堆叠在床上的衣服里面翻了翻,寻出一封信件。

拇指掠过被压皱的纸角,他的眼里暮色沉沉。

一个小小的画春楼掌柜,自然没这个胆子。

秦霆走到房中的炭盆边,指尖一松,信纸掉落在炭火中,瞬间烧成一片灰烬。

拐人的,自然由官府来抓。

可是心思不纯,把恩怨放在妹妹身上,还将锅放在一个小人物身上的人,应该用秦家的手段整治。

秦霆站起身,指尖搓了搓,传来一股刚摸过纸页的涩意。

至少也得,家破人亡,翻身无能。

这段时间,秦芝芝都在跟在管家在临台镇上下走,管家显然也是第一次做开钱庄的事情,虽然有过了解,但是做起来并不熟练,很多时候还要和秦芝芝一块商量着。

按照两人的约定,徐子阳将他的同窗陈岳喊到了碧溪村。

陈岳读书的天赋或许不是很高,但是有一门特长,那就是画人像。

陈岳的舅舅是碧溪村的王家人,所以出现在碧溪村并不奇怪。

徐子阳和陈岳以走访亲戚,穿梭于近些年有远嫁女儿的人家,询问女儿远嫁的时候,曾经出现了哪些面孔,这些面孔可还记得,有没有说起老家是哪的。

若是还记的脸的,就描述出来,然后让陈岳画人像,这些都是之后抓人的证据。

因为即使捕快跟在王家女儿出嫁的迎亲队伍后面,进入了某一处窝据地,还会有剩下的人,不在那个地方,并且得到消息快速远离。

把握他们的模样,同时抓捕,是最妥当的办法。

而这两日,碧溪村也陆续有人自称是远房亲戚前来拜年,在碧溪村休息两日。

就这样,越来越多的捕快,化身成农村里面的普通人,守在了碧溪村的村子里。

在临台镇,也一样。

虽然面具男子放下了狠话,若是画春楼附近埋了人,他的上级就不会出现。

但是聂豹在跟徐子阳话谈之后,还是决定,碧溪村要埋人,为了保护秦芝芝的安全,画春楼自然也要埋人。

但是埋人的方法要更加谨慎一些,只在画春楼附近的店里面,埋了一些小二以及客户。

如果他们预估得没错,画春楼里面的人,大部分都是这个组织的,要是有陌生面孔贸然进去,只会引起警觉。

十五元宵的那日,秦芝芝一早就站在了画春楼的大门口,里面传来阵阵莺歌笑语,秦芝芝还没进去,就问到了浓厚的脂粉味道。

秦芝芝不留痕迹地扫了一眼周围,十分正常。

因为她一直没有和官府的人直接联系,但是相信徐子阳定然会提前和官府的人商量好,所以她现在分不清楚,周围哪些是官府的人,哪些又是路人。

秦芝芝深吸了一口气,打算迈步走进去,甫一动作,就见那面具男子不知道是从那个高台跃下来的,刚好落在秦芝芝身前半米的地方,因为距离太近了,自他身上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

秦芝芝被吓了一跳,后退两步,冷静下来问道:“你是来接我进去的吗?”

面子男子穿着一贯的黑色劲装,腰间的腰带泛着金属的色泽。

他笑着反问:“进去?为什么要进去?”

说完,他的目光扫过周围人影晃动的地方,像是看穿了什么,手抵着面具轻嗤一声,“秦家小姐,我们不傻。”

秦芝芝自小就被树立一个观念,遇到问题找警察叔叔,即使到了古代也一样。

她不认为这件事情如果不通知官府,靠自己的努力来摆脱这群组织并且留下性命,是一件有可能的事情。所以即使现在可能面对着她与官府联合设下埋伏这件事情,已经被面具男子发现,但是这绝不是一步错棋。

因为如果不走一步,就要被官府的人守着护着过一辈子,这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秦芝芝在赌,赌面具男子不会杀她,不然她这么多小动作,早就被他说的那样,一剑封喉了。左右她在现代的人生,都是靠一次次赌,赌出来的。

但是面具男子的话,还是让秦芝芝心中警铃大作,但是她稳下心态,尽力勾出一个笑脸,“难道我记错了,这里不是画春楼吗?”

面具男子“啧”了一声,“别演了。”

说完,他快速靠近,将秦芝芝横抱而起,快速向着一处无人的小路跑去。

两人一消失,埋伏在周围的人就乱了套,为了秦芝芝的安全,追了过去,可是小路上面已经没有了人影。

徐子阳坐在一处茶楼之上,距离画春楼很近,能够清晰地看到画春楼前面的场景。

秦芝芝突然被人直接带走离开,徐子阳叩在桌面上的手顿时握住,因为紧张冒出些许青色。

他顾不得身边的人,眉宇皱在一块,转身快速离开了茶楼。

聂豹还是第一次看到徐子阳失态的样子,向着身后的王胜招手,“你去跟着他,护好他们夫妻两。”

人走后,聂豹走到窗户边上,双手撑着窗台,看到下边已经乱成一锅粥的场景。

衙内最有经验的捕快都已经派出去了,剩下的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秦芝芝本来是被人抱着的,跑了一会后,面具男子可能觉得体力有所不支,把抱着的姿势,变成了扛着的姿势。

但是这个人的肩膀硬得很,硌得秦芝芝的肚子阵阵生疼,并且十分庆幸今早没有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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