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阳,你回碧溪村吧,过两日我会与你说清楚。”
她转身离开后,徐子阳垂头望着手心有些发愣。
怜淑找到信者,恰好经过这里,瞧见了徐子阳。
“姑爷,你回来了。”
徐子阳抬眼,眼眸再度聚焦,眼尾竟然泛着一丝红意。
“怜淑,你家小姐这些时日,碰到了何事?”
礼物
◎喜不喜欢◎
没有从怜淑那里得到秦芝芝提出合离的原因, 徐子阳抿了抿嘴,跟着离开的秦芝芝身后五米的距离,一路护送着她回到秦府。
怜淑有些不明所以, 看着原先那般亲近的夫妻,此刻却隔着远远的距离, 一前一后地走着。
秦芝芝走到秦府门口,直到她的脚步停下, 身后的马蹄声也静了下来。
她捏着左手手腕上面的银镯,五指随着主人的心态不断用力。
平静好心中情绪,秦芝芝转过身扬了扬眉却没扯出哪怕一点笑意, 只好就着这秋日寒风,微微眯起眼, 遮掩其中的情绪,轻声道:“徐子阳,你先回去吧,过几日我会给你一个解释。”
也没有几日了, 很快她就会回到现代,回归原来的生活。
徐子阳就站在秦府门前的石板空地上, 马儿焦躁地躲着马蹄, 他的主子却一动不动,目光落在秦芝芝身上, 除了眉头不受控制地皱起, 显露出主人的一点情绪,其余的四官很平静, 平静到徐子阳像是在看一方空镜。
唯独握着缰绳的手背上, 透出一丝丝青色。
徐子阳没有说话, 秦芝芝也不敢再看他, 知道现在的自己,没办法平静地将前因后果叙述完整,秦芝芝弯了弯眉眼,再眼眶发红之前,走进秦府,留下一个越走越远的背影。
直到背影完全消失在秦府的高墙之内,徐子阳的眼睑才垂下,遮掩了其中的大部分情绪。
马儿摇了摇马脖子,一旁垂挂的行李也动了几下,传出里面叮当脆响。
怜淑走上前,俯身行礼,“小姐和姑爷这是怎么了?”
徐子阳动了一瞬眼球,喉结一滚,再开口的时候,已经变回往日清冷的模样,“无事。”
他伸手解下挂在缰绳上面的鱼篓,递给怜淑。
怜淑接过。
她没有抬头看着徐子阳,只是看见他的步伐,知道他要走。
徐子阳走出两步又挺住,酒酿一般的声音穿了过来,“替我给你家小姐,带一句话。”
秦芝芝快步回到了房间,坐在椅子上面捂了捂胸口,才把那股几乎把心都填满了的压抑感,勉强散去。
一时思绪很乱,她趴在桌上,拿起被她搁置在桌面上的炭笔,就着上面的宣纸,勾画起来,试图厘清逻辑。
首先,要跟徐子阳说,自己不是原来的秦芝芝。
其次,要说明自己为什么不是。
怎么证明自己不是?
秦芝芝犯了难。
脑海里面闪过徐子阳的眉眼,他掠起眼皮看过来的时候,虽然不带情绪,可也许是因为他瞳色较淡的原因,总让觉得他可以在一瞬间看清楚很多事情,只是不善于表达情绪,都压在心底全盘接受。
秦芝芝无法想象,面对这样的一双眼睛,该去怎么有条不紊地说清楚这件事情,更别提说清楚后,他会是什么反应。
怜淑从房外走了近来。
随着她的阴影打在桌面上,秦芝芝抬头看向门外,才发现天色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暗了下来,明明现在还是中午。
“小淑,外面为什么这么黑。”
怜淑一边点着灯,一边道:“天上多了许多大片的乌云,应当是要下雨了。”
秦芝芝一怔,突然想起来,徐子阳的马匹上只挂了一个包袱,应当是没有带伞的。
而且他驾马,也不方便用伞。
秦芝芝看着手中的墨块,“徐子阳走了吗?”
若是没走,就在秦府躲了雨再走吧。
不过是因为无可奈何的原因分手,心疼还是有的,在这个医疗不发达的明朝,如果淋雨感冒了,怕是不好治。
怜淑点头,“姑爷已经走了。”
她有些疑惑,挨秦芝芝近了一些,“姑爷让我给小姐带一句话。”
秦芝芝心中一跳,抬头看着她,“什么话?”
怜淑道:“姑爷说,如果小姐的解释不够合离,他不同意。”
秦芝芝心口突然就疼了,之前容易耳朵红,经不起挑逗的好看兔子,竟然也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她很难过,抱着怜淑的腰,“小淑,我有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