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2)

他抛下怔忪的青年,转身走上楼梯。希莱尔站在原地没有去追,他的站姿没有任何变化,可看起来却仿佛一棵刹那间枯朽的树,树干被一把野火烧光,只留下空空的、颓败的外壳。

燕寻坐在吧台边喝了一整杯伏特加,虞听还迟迟没有带着怀特议员下楼,倒是安珀罗斯打电话过来,就预订餐厅的事向燕寻敲定细节。这种事不便于被不相干的人听见,燕寻接了电话,起身边和安珀罗斯通话边踱步到大门口。

没等讲完电话,一个男声在远处叫他:“燕寻学长!”

燕寻举着电话侧身,看见来人穿着崇越的侍者制服,微微蹙眉。

对方提醒道:“学长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一年级的陆月章,放假前的颁奖典礼后台……”

陆月章笑容灿烂,在手腕上比划了一下:“当时我捡到了学长的手表,我们还聊天来着。”

良好的家教让燕寻不会从头到脚打量一位打零工的特招生,他低声对电话里说道:“其他的都照常处理。”

“是,少爷。”安珀罗斯挂断了电话。

燕寻收起手机:“不好意思,我对你没什么印象了。”

“学长平时很忙,不记得我也是正常的嘛。”陆月章不好意思地耸耸肩,“真巧,又在这碰见学长了。”

“是挺巧的,”燕寻眸光淡淡的,“你似乎身兼数职。”

陆月章扯了扯侍者的制服马甲上的褶皱:“不久前我在赛马场打工来着,后来……后来出了点事,我就辞职了,来这里应聘假期工。至于颁奖典礼的志愿者,是因为要凑够学分。”

燕寻对陆月章的履历不感兴趣:“既然这样你忙你的,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等一等学长!”陆月章跨上前半步,“我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讲。”

燕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陆月章扭捏了一下:“拍卖的时候我看见学长和虞听学长坐在一起,你们……听说他是你的未婚夫,是真的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燕寻问。

“看来是真的了。”陆月章不知为何露出一个惨笑,“燕学长,我没见过什么世面,不了解你们这种大家族的媒妁之言……不过我知道婚姻是人生大事,自己的终身伴侣被父母随便指派了一个不得不接受的人,学长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这不叫指派,而是被双方家族祝福的婚约,”燕寻淡然道,“被祝福是婚姻幸福的基础。况且以虞听的优秀,无论和谁结婚,都是那个人的荣幸,而我有幸成为了这个人。”

陆月章愣了愣,喃喃笑道:“原来是这样啊。”

“有什么问题吗?”

“没,我大概是以己度人了,”陆月章摇摇头,面露哀愁,“像我们这种人,这种命,生来就身不由己,我以为联姻对学长来说也算是一件身不由己的事,或许学长可以理解我的这种心情……”

燕寻上前一步,陆月章低下头,强颜欢笑:“没事的燕学长,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有点太多愁善感……我没事,你就当我说了些胡话吧。”

燕寻把插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露出手腕上那块被陆月章归还给他的百达翡丽。

“认得它吧。”燕寻问。

陆月章一头雾水地点点头,燕寻盯着他的眼睛:“当时在哪里捡到的?”

陆月章噎了一下:“我……抱歉学长,我忘记……”

“你不记得,我来说,”燕寻收回手,“在颁奖典礼后台时我去过一次洗手间,洗手的时候把手表摘了下来放在洗手台上,一回头的功夫,手表就不见了。”

陆月章眼里闪过的惊恐被燕寻分毫不落地捕捉:“我没有选择报警,因为与一块几百万的表比起来,亲手给我的未婚夫颁奖要重要得多,我不想破坏这么美好的一天。但我没想到你把它送回到我的手里,非常凑巧,就像今天我们又在这里相遇一样凑巧。”

“最开始我以为,小偷无非是想卖了它换钱,或者是某个贪慕虚荣的家伙想把它据为己有。但这个小偷显然比我想得高明,他盯上的是我这个手表的主人。”

“学长你听我解释……”陆月章被逼视得后退。

“我没说完。”燕寻冷酷地打断他,“陆月章同学,燕氏和虞家的联姻轮不着任何人操心,相反,你该操心的是你自己的档案,返校日过后我的管家已经把你的事调查得清清楚楚,报告就在我书桌的抽屉里,但我没时间看,我要照顾未婚夫养病,还要和未婚夫一起操劳家族事业。但这不代表你的秘密永远都能是个秘密。”

“希望你好自为之。”

陆月章瞳孔微微发颤,那张被无数人说过与虞听有三份相似的脸此刻却黯淡无光,燕寻不愿再他身上多停留一眼,虞听脸上从不会出现这种表情,而他是个业余的收藏家,收藏家最讨厌看到画虎不成反类犬的伪造品。

他把视线从陆月章煞白的脸上挪开:“我要和未婚夫去参加晚宴,恕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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