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榈走到纪达尔面前,眼中倒映的是欢呼着扑腾手臂的妹妹,她雀跃得像一只刚刚学会展翅的小鸟,“哥哥哥哥——抱抱!”
“不要。”
纪达尔置之不顾他的拒绝,继续重复她的诉求,“就要就要!”
纪榈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外套上沾染了烟味、尘沙。他拍了拍自己的外套,想把脏东西扫下身,“身上脏,洗完澡再抱。”
纪达尔根本不在意这些,就像是屋子里两人共睡的那一张床,纪榈的那半边永远是整齐得像军训期间的床,而纪达尔的那半边有一只熊娃娃、一只小狗娃娃,枕头是歪的,被子永远不会迭。
以前,纪榈看着妹妹凌乱的那半边总是觉得心里有个疙瘩,他甚至试过偷摸趁她起床之后给她迭被子,但是两人的作息时间根本不一致,他有空迭被子的时候她还没起床。
纪达尔也对他总是迭自己被子表示了不满,她振振有词,“哥我一看见我那被子好好的迭在那里我就脑袋痛,想给它掰开躺进去睡一觉。”
纪榈既然可以对喝奶茶这种被他打上“慢性毒药”标签的东西脱敏,自然也能对“不迭被子”脱敏。再加上工作扩宽了他的眼界,打磨了他的性格。春夏秋冬,飞驰而过,他越看妹妹,越觉得妹妹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乖巧好孩子。
“脏什么脏!你不是外面那种脏男人”纪达尔手指勾住他外套的拉链,一扯而下,黑色冲锋衣瞬间大敞,她双臂一滑,迅速伸进他的外套里,牢牢圈住他的腰。
纪达尔用脸颊感受哥哥柔软的毛衣,感受从衣服里传出来的热量,感受他有力的心跳,“哥哥你好香。”
她手脚并用,一跃而起,像是一只灵活的猴子,攀到了哥哥的身上。纪榈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一只手揽着她的腰。
纪达尔双手撑着哥哥的肩膀,脸对着脸,“哥哥我和你说,我今天煮的面又好看又好吃,我听你的加了肉蛋菜,我还拍了好多张照片,我给你看,你一定要夸夸我。最后,我把碗洗得干干净净,台面我也擦得特别干净。”
纪榈想起晚上的消费记录,她只买了一杯奶茶,又想起他发的问号根本没得到她的回复。
耳边是她兴致勃勃源源不断冒出的句子,眼前是她一张一合好像永不会停止和他说话的嘴唇,一双亮闪闪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