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清又说:“我还邀请了一个特别的人,你也看看。”
阿诺从后面带出来一个人,摘下他的头套。
周斯杨收到一封请柬,一封他和她的结婚请柬,上面邀请他来作客,他想都没想就直接来了。
周斯杨看到境清,想挣脱束缚,“阿清!”
境清眼眶鼻子顿时酸涩,她轻声呼气,舌头用力抵住上颚,强忍着泪水,镇定下来冷声询问周文清:“你把他带来干嘛?”
周文清捧着她的脸,看她这一副冷漠样笑了下,“说了婚礼请认识的人,正好都是老熟人了。”
他粗粝的手在她脸上抚摸,搂着她的腰肢,准备吻下去,周斯杨吼道:“你他妈别碰她!”
阿诺一脚踹在他的伤口处,他半跪在地上,境清脚步僵硬在地上,周文清侧头看周斯杨一眼,又看境清一眼,她还挺平静的,周文清心里有点不高兴,脸上不动声色,境清都不敢看周斯杨一眼,她笑说:“我和他都是闹着玩玩的,我又不喜欢他。”
周文清饶有意味,“哦,是吗?”
境清挤出一个笑容,点点头。
周斯杨都听到,但他不会信,他问:“周文清,别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恐吓她,威胁她,打骂她,你就是个人渣,是个魔鬼,你松开她!”
周文清只是盯着眼前垂着头的女人,她的不安、逃避、战栗、烦躁的情绪都呈现在周文清眼前,他抬起她的脸,还以为她会哭,没想到还挺能忍,他微笑,“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杀了他,我就信你没有背叛我。”
境清双眸视线紧紧与周文清交汇,她喉咙吞咽一下坚定地说:“我八年的时间完全可以去找他,如果我喜欢他的话,我和他可能都结婚了,根本不会等到现在,我和你在一起。所以周文清,别试探我,如果你想以这种方式从我这里得到是否爱他或者你这种话,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从不相信爱,我也不信任何真挚的感情,我和你在一起完全是为了我的父母,我只是不希望你伤害我的父母,我相信你也应该清楚这些。”
这一点,周文清完全相信,她的确爱她的父母胜过任何人。
周斯杨愤怒激动,胸腔轰鸣,这些话他非常清楚是她在救他,“阿清,阿清,还记得吗?你送我围巾的事,那条围巾我还带着,还有你送我——”
阿诺塞住他的嘴。
境清不忍地瞟周斯杨一眼,对周文清说:“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我不希望你做一个刽子手,我希望你是干干净净的,我们后半生的生活也是安安稳稳的,文哥,你要辜负我吗?”
周文清抬起她的下巴,那张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连看都不曾多看他一眼,真是个狠心的女人,不过他倒是心情好点,她搂着他,“文哥,他是中国人,来这里之前说不定跟警方报备了,如果出事,中国大使馆一定会追究,难道我们后半辈子都要被通缉吗?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周斯杨挣扎的膝盖已经在石子上磨破,他唔唔地出声,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周文清笑了下,“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是贵客,那就好好招待,明天还得出席婚礼呢。”
摆摆手,阿诺把人带下去,境清很忐忑,他会不会出尔反尔直接杀掉周斯杨,她马上否认这个想法,他现在身上罪名很多,而那天传讯息时,才知道意大利方和俄罗斯方都不知道他出来了,他好不容易用周文清这个名字洗白。可他又是怎么知道国际刑警的,难道是陈婷姐姐带着周斯杨来的,可周斯杨不应该来这里,他不应该——
“阿清,阿清。”周文清连叫两声。
境清嗯了一声,“怎么了?”
“婚纱还没试呢?”他笑笑,领着她往旁边的玻璃笼子去,里面陈列着一件绿色的婚纱。
绿色本是青春活泼的象征,而周文清说:“古罗马时期,出嫁的新娘子都要穿绿色的,代表美丽的新娘动人羞涩又青春活泼,意大利的新娘子结婚都是按照这个习俗来。正好你喜欢绿色,试试喜不喜欢吗?”
境清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当中,她机械地抚摸上那件绿色的婚纱裙,如果她和周斯杨结婚,他是不是也会送给她这样一件裙子,也许不一定呢,假生日的时候他送过一柄模具伞很好看,她兀自笑出声,周文清看见她很高兴,俯身下来亲吻她的嘴唇。
周文清褪下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她身上这件裙子倒不是绿色的,不过也很好脱,当手触碰在她侧腰时,她躲闪一下,周文清抬眸盯着她,境清沉了沉心,“你在这里给我换吗?”
一句话,两个信息,他给她换,而这里又是纯露天的,虽然知道没人敢闯进周文清的地盘,但境清绝没有心情同他在这里调情,那无异于把自己裸着,而且刚刚周斯杨——
这跟直接在周斯杨面前羞辱她没有区别,周文清看穿她的心思,“我怎么舍得让别人看你,放心,没我的吩咐绝不会有人上来。”
境清嘲讽一句:“我们在沙发上的时候,还不是被人看光了。”
周文清一噎,好脾气地问:“阿清,你要我怎么做?”
境清笑看他,“我看你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我说了,你的人你做主。”
周文清把人拉到怀里,“现在我是你的,你可以决定。”
滋啦,境清腰间一松,周文清褪下她的裙子,这么大白天看她的身体也是头一次,境清忍受不了这样的眼神,她转身去换那件婚纱,周文清站在她身后,帮她取下,调侃:“又不是没看过,害什么羞?”
境清想快点穿上,结束这个乏味又屈辱的场面。
周文清帮她系好后面的带子,指尖轻抚那道伤疤,他捏着她肩膀,低头亲吻上去,境清心头凉了一下,她侧头,周文清刚好抬眸对上她的视线,他情不自禁吻上去,扣着她下颌,掠夺唇齿之间的柔软,没有舌吻,没有深吻,只是温柔又缱绻。
他后退一步,仔仔细细看她,如果没有那些伤疤,她肌肤一定是完美无瑕,在这绿色的衬托之下显得白嫩光滑,他说:“很漂亮。”
他牵着她的手走到镜子前,“你看看,很合适。”
她好久没有照镜子了,她已经快忘了真正的林境清长什么样,境清猛地好像意识到什么,她嘴角上扬,好像已经是惯性的微笑,虚伪又丑陋,她喃喃道:“喜欢,量身定做的吗?”
“自然。”他手圈在她的腰上,这具身体,他触碰、抚摸,亲吻、抽插过很多次,自然是熟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