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清冷笑,“你说呢?”
周文清心绞痛万分,轻声说:“阿清,可是我爱你。”
“你懂什么叫爱吗?”境清有些失控地吼着,“周文清,周文清,你不配,你不配!你根本不配提‘爱’这个字。”
周文清眼睛泛红,恨恨地盯着她,可盯着盯着又觉得无力,苦笑一声,他举起自毁装置,“我要是死了,所有人,包括你都得跟我陪葬!”
“那是什么?”有人问。
岛面忽然动荡,阿诺冲过来,“文哥,快走!”
周斯杨冲过来,拉住境清,一颗子弹飞过来,阿诺挡在周文清面前,后面枪火不断,是周叶乔带着阿雅和亚斯冲上来,周平带着14旅去火拼。
陈婷说:“周文清,你逃不掉的,放开他们。”
周文清看着阿诺倒在自己面前,阿雅和周叶乔冲过来对着陈婷等人扫射,周斯杨把境清护在怀里,周文清拿枪指着周斯杨的脑袋,“你他妈松开她!”
阿雅拉着周文清,“文哥,走吧!”
周文清不动,他一脚踹在周斯杨身上,境清怒吼:“你干什么!你别碰他!”
周斯杨咬住牙,依旧牢牢把境清护在怀里,境清在他怀里哭着,“别打了,周文清,你别打了!”
“周斯杨,你起来!”
他压着她,对着她笑,境清摸到一把枪,她毫不犹豫举起来,阿雅拉开周文清,挡在他面前,境清始终没有开枪。
周斯杨闭着眼睛闷喘着,“周斯杨,周斯杨,你看看我,我是境清!”她捧着他的脸,周斯杨轻声说:“我没事,别哭,别怕,我在。”
“文哥,走吧!”阿雅哭着拉他。
周文清把她甩开,一脚踢开周斯杨,他被踢得老远,扯起境清,往电梯处跑,阿雅跟过来。
周斯杨马上爬起来,踉跄跟上。
境清说:“周文清,你松开我!”
周文清抱着她,脸上都是泪,他手重重扣在她的脑袋上,用力吻上去,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久久才松开。
冷笑一声,“阿清,爱尔兰就不会允许结婚的人离婚,所以你永远是我的人。”
境清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
周文清抱着她钻进电梯旁边的地下通道,可这个通道是死的,前面没有路。
外面的人焦急着地喊着。
境清拍打着门,“周文清!”
他躺靠在墙面,换着弹夹,“没有用的,岛面马上就要坍塌,等他们都死了,再也不会有人打扰我们。”
境清拿枪对着他,周文清轻笑。
“你放我出去,”她看他无动于衷,“你放我出去!”
“阿清,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境清眼眶里都是泪,绷着面颊,“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是吗?”他低嘲,“阿清,”他朝她走过来,境清步步后退,境清警告,“你别过来!”
后面已没有路。
周文清握着她的手,那枪口就对着他的心脏,境清双眸诧异,他却笑了笑,那笑容里几分惫几分凉。
“阿清,我在岛上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的,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这些都是真心的。你说你想跟我安安稳稳过的时候,我是想带着你举办完婚礼就找个岛,我们两个人好好生活,你要的我都给你。”
境清咬咬牙,一滴泪落下。
周文清又说:“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只当你是娜娜,可是你为我挡枪,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危难时刻,我其实早就喜欢上你了,我不知道怎么对待爱人,所以我只能把你囚禁在我身边,阿清,我不相信你不喜欢我,你不爱我。”
境清手握着枪紧了紧。
周文清俯身问:“阿清,如果我没有给你父亲注射毒品,如果我没有伤害你,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你会爱我吗?会愿意怀我的孩子吗?”
如果,可是没有如果,他、心里都有数,只是想听她说。
想她亲口说给他听。
境清兀自讥笑,眼里含着泪,“爱你?周文清,我不会爱你,也不会怀你的孩子,要不是你,我能杀人?如果不是你,我爸爸会不能讲话?”
“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是你毁了我!我不会爱你,永远都不会!”
陈婷带着人直接炸毁外面的装置,有部分军队开始撤离,因为岛面在抖动,境清回头,周文清叫了声“阿清”,他顿了顿,轻声笑,“好。林境清,你赢了。”
她愣一愣,周文清往后退,他摁下机关,门大开,大雨过后,是朝阳,是干净的空气,他看着她笑一笑。
境清双目紧闭,眼泪滚落而下。
阿雅惊恐地睁大眼睛,“文哥!”
他站在悬崖边,“林境清,你会后悔的。”
然后,一跃而下。
境清回到家,看到桌面上的墨绿色礼盒,轻声低笑。
以为周斯杨又准备什么惊喜给她。
她放下包包,拆开来,是一份从大西洋远道而来的礼物。
有些好奇地,偌大的礼盒只有一封绿色信封。
上面是她的名字。
境清打开来,里面只有一个u盘,和一张明信片,后面有一句话,是意大利圆体文字。
芜城冬日的雪会下得很大,很密集,但是不会吹来一丝寒冷的风。
静态又静谧。
“阿清。”
境清赶忙把那封信藏进包里。
外面撑着伞的男人笑着跑进来。
是那柄黑色的伞,是那天城市潮湿时,她递给他的伞。
现在上面多了一个记号,cherish。
她只是站在那里,站在北市他们那个家里,那张沙发前,瞥了一眼桌面上的礼盒,有些奇怪地、
周斯杨坚定地上前来,摘掉眼镜,脱掉冰冷的外套,冲她温柔一笑,握住她颤抖的手,将人拥在怀里,给她以最大的力量和抚慰。
“阿清,无论发生什么,我会永远陪着你,有我在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