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护法低头就拜:“是,天师。”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藏经阁,脸上带着难辨的复杂神情。
六护法回到自己的厢房,简单收拾一个包袱,走进马厩选了三匹快马,从容上马一挥马鞭,驰出山门,下山去了。
藏经阁上,张天师和五位护法凭栏而立,看着六护法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山路的树影中。
张天师的眼神冒火,飞来医馆是般若寺的死敌!
迫在眉睫
医院里, 口腔科皮肤科医生们争分夺秒救治,因为有水有电,一些不能再等的手术也抓紧时间在做, 医院内的医疗垃圾也因此大幅增加。
傍晚时分, 郑院长站在内科楼顶俯瞰楼下, 一声又一声叹气,垃圾房已满,垃圾袋又绕着排了两大圈;新划分的垃圾堆放区也满了,护工们还在想方设法地“搭积木”。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把堆放区垒出了城堡的效果。
最后,医院仅有的空地只有员工停车场,如果今晚还完不成飞来医馆系统的要求,明天一早就会出现私家车和垃圾一起堆城堡的可怕景象。
郑院长无奈摇头, 离开天台,没多久就走进了老年病房。
讲了一天课的金老靠在床头, 正在喝胖大海花茶,讲课废嗓子,幸好急诊的时萱会录播还会传输,不然他现在就不止嗓子哑这么简单了。
见郑院长心事重重, 金老毫不留情地嘲讽:“垃圾堆成山了吧?”
郑院长向来主打“莫生气”,乐呵呵地回答:“是啊,明天这时候, 估计病房走廊上都要放垃圾。”
金老毫不留情地戳穿:“明天上午就会这样了。”
郑院长还是笑:“我刚才去了好几个病区,年轻人和孩子们都在想办法,怎么样才能减少垃圾产生……生活垃圾比前两天少很多了。”
但是, 病区每天的医治照常进行,医疗垃圾是大头。
金老的视线停在郑院长鼓鼓的白大褂口袋里:“那是什么?”
郑院长拿出一罐辣酱:“我转儿科病房的时候, 闻到辣味儿,一个生病孩子的奶奶做的……闻起来特别辣。”
“我说想买,孩子爸爸死活不愿意收我钱,硬塞了一瓶新做没开盖的给我。”
“刘一刀肯定喜欢。”
金老放下大茶杯,很嫌弃:“吃那么辣,也不怕得胃病!”
正在这时,刘一刀来了,走路带风进了病房,直接问:“麻醉科的那些医疗垃圾怎么办?再不清干净就要堆到手术间里了!”
郑院长只当没听见,随手一伸:“拿着。”
刘一刀不可思议地看着老郑,满脸都写着高兴:“哪来的?以后还会有吗?”
郑院长摇头:“省着点吃,这是唯一没开过封的辣酱。”刘一刀虽然爱吃辣,但他哪怕饿死也绝对不会吃别人开过的。
刘一刀把辣酱揣口袋里,谢得有点假:“多谢郑院长。”
郑院长乐呵呵地摆手:“你去谢儿科徐强主任吧,那婴儿才40天,因为喝奶误呛吸入性肺炎,一家人抱着发热咳嗽的孩子跑了好几家医院都不收,刚好遇上他出门诊就给收下了……”
“一家人把他当救命恩人看,连带的不肯收我钱,白送。”
刘一刀得了辣酱高高兴兴地走了,脚步轻快,就冲着这辣酱明天手术都可以多做两台。
……
天渐渐黑了,医院外墙灯和路灯都亮了起来。
彻底睡醒的魏璋站在窗户前,怎么看都不够。
“七叔,”魏勤吃力地抬头,现在虽然不太疼了,但是浑身的管子实在难受,不管用什么姿势都不舒服,“别看了。”
“你怎么了?”魏璋穿着隔离衣扭头,“通气了吗?”
“浑身不舒服,替侄儿揉揉腰……”魏勤真是腰酸背疼,“七叔,我什么时候才能通气?”
魏璋和魏勤两人年龄也只差了十岁,经常能玩到一起,相处起来更像兄弟,若是换了其他人,魏勤这样说那真是仵逆。
魏璋给魏勤从肩膀揉到双脚,看着他满身管子直叹气:“整天躺着,人都要躺散架了……但是活着,以后还能活得很好,这些苦就值得。”
“不舒服也忍着,听医仙说,那什么尿管可以很快拔掉了。”
不说还好,一说魏勤就忍不住脸皮泛红,谁能想到那里还能接管子?一想到就浑身不自在,但他天性豁达,反正医仙们医者父母心,只要自己不尴尬就行。
想着想着,不由的想到“冤有头幺污儿二漆雾二八一更多资源欢迎加群债有主”,造成自己现在这副惨样的原凶,绝对不能轻饶!要不是进了飞来医馆,自己绝对没命!
这是杀人夺命的恨!
“七叔,替我查凶手!”魏勤恨得牙根痒痒。
魏璋一拍手:“你等着,我这就去问。”
魏勤又转了念头:“算了吧,医仙们义诊那么忙,再说了,我们说话他们也不太懂,也就是那个小男孩和那位不用双腿走路的老者,可以和我们说话。”
“你问谁去?”
魏璋一听也对:“什么时候见到他们再问。”
正在这时,强哥拉着小男孩的手来给他们送病号饭,其实只是魏璋有份,魏勤还没顺利通气,暂时还处于禁食状态,床尾也挂着禁食牌。
小男孩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双手呈上饭盒:“魏七郎君,这是您的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