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节(1/2)

东宫冼马也不客气,坐进了唐彬彬打开的车门,迎面就是一具完整的人体骨骼,黑洞洞的眼眶正注视着自己。饶是平日胆子再大,冷不丁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对上这个,免不了浑身一激灵。

唐彬彬用这段时间恶补了一下大郢语,日常打招呼没什么问题,微笑着看东宫冼马:“别怕,这些都假的。”

东宫冼马努力不被骨骼标本挤到,顺便给文浩指路,五分钟后就被“大铁马”的平稳性能震惊了,怎么能坐得这么舒服?这么稳当?

难怪之前医仙们来好,还是机仙们,坐在马车上的表情里都有明显的嫌弃。

唐彬彬塞了根纸袋包好的现炸大油条给东宫冼马,又给他开了一杯豆浆:“我喜欢蘸着吃,你随意。”

东宫冼马一口油条一口豆浆,边吃边指路,等新能源车稳稳停在太医署大门口时,刚好吃完,下车时觉得精神抖擞,虽然国都城有类似的,但明显是飞来医馆的更好吃。

太医署的师生们并不知道文浩这么快就下山,所以除了门房,再没有其他人。

旅贲军队正和队副带人帮着卸货,把各种模型搬到最大的厢房,也就是师生们日常看投幕上课的地方,摆完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里面有些阴森。

就……没想到哪里都神奇的飞来医馆,医仙们用的教具这么……逼真,不,实在太逼真了。如果大理寺的人进了这个屋子,很可能当场立案。

不出旅贲军所料,每一位进屋的师生,都被教具吓了一大跳,紧接着又被文浩和唐彬彬真人再吓一跳,不是,他们怎么看起来比投幕上的还要年轻?!

他们真的是仙人吗?

当然惊吓也是相互的,文浩和唐彬彬两个人望着师生们,个个面上有须,有些人竟然有小肚腩,甚至于还有三个小胖子,看得直皱眉头,年轻轻的,看起来健康的一个都没有。

说好的最大二十四岁、最小十九岁呢?怎么看起来比自己还要老?

之前在笔记本电脑上看,没这么明显。

唐彬彬刚要开口,忽然意识到这些师生们能听懂普通话,所以直接改成英语聊天:“你是不是可以从这里挑不少病人出来,把他们送上山去凑数?”

文浩点了点头,没错,直接走向一个时不时捂嘴和皱眉的年轻学生,提问:“你牙疼?”

这位年轻学生姓陈名德元,是报名平民中挑选出来的,因为通过考试,成为太医署学生中的一员,左邻右舍甚至整个街坊都说文曲星降世。

“是,文医仙。”陈德元立刻躬身行礼,激动得双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牙疼得厉害,昨晚疼了大半夜,早上差点起不来。

文浩望着羞涩又激动的陈同学,开门见山:“张嘴。”

陈德元嘴巴一张,把文浩和唐彬彬看楞了,这位同学的牙齿怎么长得这么狂野?颠三倒四,外加横七竖八。

文浩从桌案上取了一张纸,写了陈德元的名字,备注:口腔科,交到他手里:“你别上课了,现在就去飞来医馆。”

“啊?”陈德元脑子里一片空白,木木地回答,“是,文师。”

文浩老师课还没上,就点了一名学生上飞来医馆看牙,惊动了太医令。

太医令看着字条,又看了看脸肿得厉害的陈德元:“即使是文师说的,那就上山去吧。”

陈德元刚走没多久,文浩又走到一位胖墩墩的、挺着大肚腩的学生面前:“你把鞋子脱下来。”

学生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之后又脱了袜子。

不出所料,文浩清楚地看到了肿胀的脚趾,以及一小团又一小团的肿物,又在纸条上备注:痛风,一样交到学生手里,嘱咐:“上飞来医馆。”

这位学生瞪大了小眯缝眼,犹豫片刻:“文师,同学们大多数都有,都要上医馆吗?”

“什么叫同学们大多数都有?”文浩有些难以置信,他们这么年轻。

“文师,真的!大家都在晚上脚疼过。”学生特别认真地解释。

“把双手伸出来,把鞋袜都脱了。”文浩怎么也没想到,授课前还要看个病,但医院缺病人,所以有一个是一个,都送上山去。

唐彬彬嘀咕:“这帮家伙是不是吃得太好了?”

怎么只有学生痛风 ?

文浩有急诊医生的果断, 嘱咐:“每位学生都把鞋袜脱了、把双手伸出来。”

太医署蹭课的老师们,坚定认为自己也是学生,立刻照做。

唐彬彬虽然是妇科医生, 但老爸和大伯都是多年痛风病人(秉持人生苦短不能委屈五脏庙), 只能硬把自己逼成半个痛风科医生。

两人看着一双双伸出的手和脚, 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的程度。

文浩和唐彬彬两人挨个看过去,看到最后,不约而同皱紧眉头:“不对啊,老师都没事, 怎么只有学生痛风?”

唐彬彬一嗞牙:“生活和饮食习惯不同。”

文浩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开了免提:“郑院长,我是文浩。太医署的学生们痛风,严重程度不同, 是把他们都送上山,还是检验科集体下山采血?”

郑院长短暂停顿一下:“共有多少学生?”

唐彬彬插话:“两百十九。”

郑院长回答很干脆:“我先和风湿免疫科林欣主任联系。”

文浩摁掉手机, 面对众多忐忑又好奇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该摆什么样的表情,勉强扯了扯嘴角:“把鞋袜都穿上吧。”

唐彬彬可太熟了:“风湿免疫科只有三十张床位。”每次老爸或者大伯痛风大发作,就只能腆着脸去找林主任。

学生们站得像军训队列操练那样整齐, 文浩敏锐地发现,最右边的十二名学生几乎没什么症状。

大厢房里只有穿鞋袜以及偶尔呼痛的声音,师生们都等着两位过分年轻的名医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 偏偏他俩像揭了什么神秘的盒盖,然后就撂那儿了,让他们心里七上八下的。

正在这时, 唐彬彬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林欣主任, 接通以后开免提就听到特别温婉的女性声音:“小唐啊,郑院长说你下山了?”

“是的,林主任,我在太医署给文浩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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