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间宿舍检查下来,全都一样。
唐彬彬向太医正要来学生名录,在宿舍里挨个点名,然后比照着年龄一栏陷入沉思,最大的二十岁,最小的才十六岁,真是……不知死活。
唐彬彬看着学生名录叹气,问:“怎么通知?”
文浩拿出手机:“我通知郑院长,你通知魏璋。”
狄警官和小葛警官听到这个消息也惊呆了,大郢的风气,不对,世家子弟们都玩得这么花吗?
……
一大早,郑院长和金老刚走进抢救大厅。
郑院长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乐呵呵地接通:“文浩啊,什么事?”
润和帝和老臣们都知道文浩在太医署当老师的事情,听到文浩的名字,立刻盯着郑院长,紧接着就发现郑院长的笑意敛去,眼神极为震惊。
郑院长的通话声还在继续:“行,我来通知皮肤科和泌尿外科。”边说边离开抢救大厅。
在风湿免疫科睡了一个好觉的魏璋,刚好从抢救大厅的另一边门进入,手机铃声也突然响起,立刻接通:“哟,唐医生,你可从来不给我打电话的,什么?!”
“不对,上次去太医署突击考试以后,就明令禁止学生去平康坊和胡姬酒肆,新上任的太医令和太医正也抓得很严,会不会是弄错了?”
“明白,我立刻禀报太子殿下。”
“魏璋!”润和帝忽然出声。
“是,陛下!”魏璋顺势跪倒在润和帝的病床五步距离。
“太医署出什么事了?怎么又关联到了平康坊和胡姬酒肆?”润和帝心口突突的。
魏璋急忙行礼:“启禀陛下,文浩与唐彬彬刚才发现,太医署男生都染上了大郢的花柳病,现在都起了热,浑身无力。”
抢救大厅的老臣们几乎都有孙子或重孙,不是在太医署,就是在国子监,听了魏璋的话,一个个的呼吸都觉得费力。
润和帝听了半晌没言语,好不容易回神又问:“是何原因?”
魏璋的手机又提醒新消息,点开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太医正询问的结果,太医署学生们顺利通过普通话考试后就去平康坊和胡姬酒肆庆祝,只有女生没去……”
“据他们说,那天也碰到了国子监的学生。”
润和帝和老臣们,前段时间都看过花柳病的教学视频,虽然是简短的ppt,但对治疗和愈后都有很深刻的印象。
正在这时,郑院长和金老去而复返,看到润和帝与老臣们凝重的神情,就心里有数了。
润和帝非常紧张:“郑院长,金老,这可如何是好?”
金老上前解释:“经过协调,太子殿下会再次出动车队,把他们送上山医治。但是,能不能彻底痊愈?愈后会如何?无人知晓。”
润和帝的双手握紧又放松,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干巴巴挤出一句:“有劳医仙。”
这下子,老臣们坐不住了,互相交换眼色,起身向润和帝行礼:“陛下,臣等请求下山整肃家风。”
润和帝捂着胸口,视线逐一扫过老臣,无奈地挥了挥手:“去吧。”
老臣的家仆立刻收拾物品,半个时辰以后收拾完毕,老臣们从药房取了药,拿了分类垃圾袋,向润和帝辞别后,行色匆匆地下山去了。
挤得满满当当的抢救大厅,只剩润和帝一人,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大厅,给他的白发眉眼镀了一层浅浅的金色,让皮肤的皱褶更加明显,显得越发苍老。
而门诊大楼,皮肤科和泌尿外科的诊室全开,给国子监的学生增加了花柳病的检查项目。
或站或坐等候的国子监学生们,看到十三位医生和七名护士整齐走进门诊大厅,立刻站得恭敬。
“分成两队,左手边上三楼,右手边上二楼。”
泌尿外科和皮肤科主任接到郑院长电话时人都麻了,立刻从宿舍摇人到门诊,总说“人心不古”,现在只觉得特别扎眼。
谁能想到,大郢国子监和太医署的学生们玩得这么花?!
查封
太医署和国子监学生染花柳病的消息, 瞬间在医院各工作群里炸开,炸得风湿免疫科大病区的医护们一脸懵。
时间紧、上山病人多,门诊只查了血压、血糖、痛风指标等等, 医生们也没想到查花柳病的项目, 所以, 现在病房里还要增加查验项目。
皮肤科与泌尿外科的医生们都在门诊,已经腾不出人手到风湿免疫科病房进行详细的查体。
幸好,当初检验科首次发现花柳病、并在太子有整顿计划的时候,第一时间安排妇产科和其他非热门科室的男医生、男实习医生们去泌尿外科见习和实习。
他们在泌尿外科给殷家一百多号人治疗花柳病的过程里, 积攒了小半年的经验值,直到殷家人全部出院下山,才回到宿舍躺平。
没躺多久,就被郑院长一个电话把在宿舍摇到了风湿免疫科大病区, 进行病区查体。
于是,激动得一晚没睡好的太医署学生们, 吃完病号餐开始午休的时候,听到走廊上密集的脚步声,然后从病房门的玻璃窗上看到一队戴着口罩、帽子、身穿白大褂的男医仙。
啊这……飞来医馆的医仙们有这么多吗?
学生们还没来得及琢磨完,各个病房门打开, 护士开始挨个儿抽血,好不容易抽血结束,一群陌生的医生开始给他们查体。
大郢讲究礼仪, 高门世家尤其如此。
学生们立刻忍着疼痛整理病号服,却怎么也没想到,要脱掉病号服检查身体, 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