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执迷不悟,我今日只能强斩于你。”叶飞音道,元婴之上,她恐怕难以招架拖延,只能强攻,今日若不杀之,谁知道以后此鬼会害死多少人。
剑阵仙气氤氲,若换成了别的厉鬼恐怕早就在如此强盛的法阵下嘶叫着灰飞烟灭,可女鬼只是被逼得七窍流血,竟然还有力气发笑。
“你真以为能杀我?叶飞音,你不如死在我的手中!”女鬼面容更为可怖,盯着叶飞音的双目杀气腾腾,她倾力一撞,竟是将叶飞音所设剑阵生生撞碎了。
她身形极快,叶飞音却看得清清楚楚,这剑阵不是被她撞碎的,而是被她破解的。
鬼手突袭,叶飞音横剑抵挡,心中对女鬼的身份已然有了几分笃定。
“你生前是剑修。”叶飞音沉吟,高阶剑修,为何会横死在这荒郊野外呢?而且她一身嫁衣,明显是新婚之夜横死的新娘,变水村?!
她脑中全无这个村子的印象,不过与她成婚之人,应当也不是个普通人罢?
思忖间剑光流闪,女鬼也步步紧逼,两人对峙之下竟是不分伯仲,可看女鬼似乎还未使出全力,叶飞音灵力却已损耗甚多,再缠斗下去叶飞音必败无疑!
“你当真不想我助你消解怨恨,早日转世投胎吗?”即便知道自己即将落于下风,叶飞音也格外沉着冷静,她双目凝视着对方一对漆黑不见底的鬼目,凉声问出这一句。
女鬼却势在必得,连话都懒得说,正要奋力一搏现出杀招,眼前却是清光耀目,被一柄灵剑刺穿了要害!
叶飞音召出雪剑,一击即中,女鬼也因这一击凄厉嘶叫一声,溃败在地。
“原来这才是你的法器……”女鬼血流不止,本就青白的面色变得更加乌黑,寻常鬼怪早就灰飞烟灭,她却还能维持形魂不散。
好厉害的鬼,叶飞音再次感叹。
“你不过元婴,为何会有如此极品法器?是谁给你的?”女鬼问她。
叶飞音虽然奇怪,但也答了:“此剑是我寻得,我并非元婴,只是伤病所累,暂且恢复至此。”
眼见溃败,女鬼自知不敌,竟然服了软,散去了鬼貌换出自己原本的艳色容颜来,只是她双目俱是惨白一片,看上去实在不算美观。
“我的确有怨,你可还愿助我?”
叶飞音颔首:“我可以助你。”
强杀不得的厉鬼,还是不要轻易斩杀为妙,且此人之前应该是仙门修士,方才身上的鬼气还十分骇人,转瞬已经尽数被她收敛,仿佛叶飞音面前跪地的不过是一个长相古怪的女子。
“你生前内景,可否给我一观?”叶飞音见状也蹲身下来与她说话,声音不复方才的冷然,反倒刻意添了几分柔和。
“不必再观。”女鬼只是摇了摇头,“你见我如此,就应当知道我是新婚之夜被害,害我之人不是别人,便是我那心爱的夫君。”
“叶飞音,你今日杀不了我,也无法杀我,我唯剩的心愿便是请你将我带入玄机阁找到华星眠,我要亲自杀他,否则我便终日阴魂不散,屠尽仙门。”
“好,我应你。”叶飞音答,目光平静如水。
她的果断让女鬼都是一愣,不可思议道:“你应不拦着我?你……我观你魂魄似乎有魔气笼罩,你难道不是仙门中人?”
这番问话只令叶飞音蹊跷,女鬼知道她的名字,那应该知道她是谁才对,可方才女鬼并不知道她的佩剑是雪剑,眼下也不知道她是仙是魔,这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我虽是仙门,不过此人既已酿造因果,就应该一力承担。”叶飞音取出一颗魂珠放到女鬼面前,“我将你收入其中,可保你形魂不灭,你的仇,你自己来报。”
所幸她之前天剑山宗主的身份,各种灵器都还算有一些。
女鬼看着那颗魂珠,莫名其妙地笑了几声,她道:“你还真是平衡。”
说罢,她便栖身于叶飞音手中的魂珠之中,而周围的幻境也随之碎裂,变成了朝阳升起的白天。
竟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夜晚了啊……
叶飞音还没看清,就对上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睛,阎徊急不可耐地走上前来,想用力攥紧她又怕弄疼了她,恼道:“你怎么擅自就走了?不是答应我会乖乖留在殿里吗?”
叶飞音愣了愣,才意识到是阎徊来找她了。
“我不是给你留了信吗?”她道。
一提起这个阎徊就生气:“你留的那是什么?有事,勿念,就这四个字,你让我怎么不心急?要不是我在你身上留了禁制,到现在我都找不见你!”
叶飞音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垂目看着自己的手心。
阎徊是真的生气,可他也看出叶飞音身上鬼气缭绕,还是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问:“你方才被什么困住了?”
“一只女鬼。”叶飞音答道,顺便将自己在八卦镜中看到的那个一闪即逝的标题也告诉了阎徊,“我总觉得,那些人的死与我有关。”
阎徊拧眉,他虽能笃定只要有他庇护,叶飞音决计不可能出事,但也觉出此事的诡异。
“好,我陪你查。”
◎想亲亲她◎
随着阎徊先至,其余的几名凌霄宗弟子也很快赶到,为首的张奉青率先道:“严真人,我等方才似乎是被什么幻境困住了,方才那幻境才破开,您可遇见什么危险吗?”
紧接着几人的视线又看向阎徊,突然出现的男人英俊不凡,然而给张奉青的直觉却并不好。
“这位是?”张奉青踌躇着问道。
叶飞音自然而然忽视了张奉青的第二个询问,而是道:“那你们在幻境中可有看见什么?”
比如……一个跟你们很熟的女鬼之类的?
叶飞音有些恍惚,那女鬼究竟是真的认识她,还是会识人心智?女鬼对她的熟稔是不是只是幻境对她的一些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