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些。”阎徊盯着魔医一举一动,“别让我发现你有什么花花心思。”
他哪里敢有什么心思?他一个医修,大乘期动动手指就能把他化成飞灰。
魔医只觉得自己倒霉。
他连忙割破自己的手腕,以血为引画出一个复杂的符咒出来,画完之后脸色瞬间苍白不少,而后将符咒往叶飞音眉心处这么一点,就见叶飞音身形一动,猛然坐直了身。
阎徊连忙上前揽住她,叶飞音吐出一口寒气来,轻轻蹙了下眉。
“阎徊,我喘不上气。”叶飞音气若游丝,五根漂亮修长的手指扒着阎徊的衣服,然而并未能使出多大的力气。
叶飞音有多能忍痛,别人不知,阎徊却是一清二楚。她竟然醒后一开口便是这句话,那势必是难受极了,难受到连她自己也忍不了的地步。
“我渡气给你。”阎徊话语沙哑,心中更是酸涩难当,当即便贴上她的软薄的唇瓣将自己的热气过渡给她,一双眼睛丝毫不肯放过分毫,紧紧盯着她,生怕她再次昏迷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
一旁的魔医见状,下意识避开了眼,直觉自己撞见尊主这副样子好像很是折寿。
叶飞音的脸色逐渐好转了许多,阎徊不敢贻误太多时间,立马道:“我现在要即刻探查你的识海与经脉,你别睡。”
叶飞音昏昏沉沉,努力点了点头,提着一口气将识海为阎徊打开。
魔元趁机探入,阎徊动作极快,几息功夫,他的脸色便愈发差了。
叶飞音的识海中魔气肆虐,已经完全侵占了她企恶君羊易乌儿儿七舞尔吧宜整个识海,就连经脉都有魔气四窜游走,十分可怖,好像她整个人都要被魔气吞噬了一般。
阎徊正要用魔元强压,魔医忙道:“尊主!不可!叶宗主的魔气已遍布全身,不能再用这样霸道的法子了!”
“那要如何?”阎徊问他,神情已不再如方才那般令人胆寒,可魔医仍是万分谨慎。
“尊主,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将叶宗主的魂灯保住,否则过了这一刻,您怕是还没来得及寻到魂灯,叶宗主就……”
叶飞音仙解之后,魔界多少也听到消息,说她的魂灯不在天剑山,无人知晓她魂灯的下落,这才轻易断定了她的身死道消。
眼下知道她魂灯所在的,只怕唯叶飞音自己了。
叶飞音耳边朦胧,她隐约听见魂灯二字,艰难吐字道:“去凌霄宗,我的,在莫青舟那儿。”
一刻时间已到,叶飞音再度昏死在阎徊怀中,阎徊将她揽紧,事不宜迟立刻动身前往凌霄宗。
魔医心头一喜,正要溜之大吉,就看到一团暗色的魔元将他卷走,一并携往凌霄宗的方向。
已经天黑,凌霄宗掌门房中,莫青舟正打坐调息,刚刚阖眼不久,就嗅到一股浓重的魔气。
他警觉睁眼,就看见那只眼熟的大魔就堂而皇之站在他的房中,怀里还抱着了无生息的叶飞音,随后一声惨叫落地,有什么被连带着甩了进来,躺在地上叫苦不迭。
莫青舟自觉无视了后面跟来的东西,只是看着多年相熟的好友,问:“她为何至此?”
分明上次相见,她只是灵体有损,但也没有严重到这个地步。
阎徊不欲与他废话,直言道:“把她的魂灯给我。”
莫青舟顷刻拔剑,与阎徊对峙起来:“死战,恕难从命。”
阎徊只觉得头痛,他不是很想跟这个莫青舟打,此人境界不低,且并不是等闲的花架子,杀他势必要很费一番功夫。
何况,莫青舟说的是死战。
阎徊恼道:“没时间了!你没看到她快不行了吗?要赶紧护住她的魂灯!”
莫青舟一愣,从这大魔眼中窥见几分关切焦心之色,讶然:“你,为她担忧?”
“废话!”阎徊眼里都要冒出火星子来了,“我是她的道侣!绝无伤她的可能!”
说罢,阎徊又急急显出两人的道侣契来给莫青舟过目。
冷峻的男人盯着道侣契看了一会儿,似乎在判断是不是假冒伪劣的,随后道:“发生何事?说予我听。”
“你先把魂灯给我!”
“魂灯无恙。”莫青舟说着拿出一盏无色魂灯给阎徊看,虽是无色,但不难看出里面的灯芯燃得十分旺盛。
阎徊一噎:“她的魂灯,竟是无色。”
莫青舟颔首:“好友命格不凡,恐遭人所害,魂灯一直留在我处。”
这个时候,阎徊也顾不上去计较什么吃醋不吃醋的问题,他连忙将叶飞音放在了榻上,对莫青舟道:“她周身都被魔气侵染,你可有什么法子?”
莫青舟垂眸,比起担忧叶飞音,他更像是在观察这位魔尊的反应,观察得细致入微,生怕这只魔脸上的关切有一丝一毫的作假。
“你盯着我看什么!?”阎徊真的很想掐死他,气得牙都要咬碎了,才见莫青舟不疾不徐搭上了叶飞音的脉。
他这淡然从容的动作看得阎徊心急如焚,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撵着说话:“我都说了她浑身都被魔气侵袭了,她识海闭塞,经脉阻塞,你探不出什么来。”
莫青舟慢条斯理看了阎徊一眼:“我有一法。”
“什么办法?”
“……”莫青舟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阎徊的眼神有些古怪,“不过,在此之前,须前往六界之外,借灵。”
借灵?阎徊蹙眉:“什么意思?”
“好友的魔气来自魔窟,魔窟属六界之外,想将它趋势游走,需向同属六界外的东西借灵,形同流水,否则船只不走。”
阎徊大概明白了,他心头一跳:“你的意思是,她的魔气可以取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