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这么衝动,没有细想就从上京出来找徐知雪了。她知道自己没有找到徐知雪的话,会有多危险。如果她把“村川中佐的未婚妻”带回去,那便是功劳一件,如果没有,那么她就有与身份不明的人密谋的嫌疑。
聂冰仪叩响诊所的大门,她等了许久,一个轻柔的声音问道:“谁啊?”
聂冰仪的一颗心嘭嗵嘭嗵乱跳:“您好,我是来找人的。”
大门开了,但是里面的锁链没取下,聂冰仪看见一个梳着双麻花辫的漂亮姑娘从门缝里打探她:“您找谁?”
“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高个子的女医生?”聂冰仪比划着徐知雪的身高,“她是岛国人。”
门里面裹着毯子的朱文姝盯着头戴黑貂皮帽、身穿黑大衣黑长裤、脚上黑皮靴宛若死神的聂冰仪好一会儿,最后看向她身上唯一的彩色——那副金框眼镜。
眼镜腿像是梅花枝造型,上面雕着梅花,眼镜腿链珠也是梅花样式……
朱文姝想起从前雪代胸口挂着的那副眼镜。
“你是徐医生的朋友。”朱文姝万分确信。
聂冰仪稍稍瞪大眼,显然这女孩知道徐知雪:“你认识她?”
“你这个时候来,人在睡着啦!”朱文姝给她开了门,“请你小声些,我们这儿还有病人。”
聂冰仪点点头,她带上门,跟在朱文姝身后去往病房。
“你这么轻易地给我开门,不怕我是坏人吗?”聂冰仪疑惑。
“我胆子比较大……我看你找人的神情那么着急,应该不是坏人了。”朱文姝说,“还有我见过你的眼镜的,徐医生有一副一模一样的,她说是她朋友的。”
聂冰仪点点头,想着小雪竟然还留着她的眼镜。她继续向朱文姝搭话:“她睡在这儿吗?”
“是呀,我们都睡在这儿。所长出去了,我们帮忙看两天。”朱文姝说。
“你是反抗军。”
朱文姝听见罢,内心咯噔一下子,扭头看聂冰仪时,脖子都僵硬了。
“你别怕,我和小雪一样,不会害你们的。”
“也、也是。”朱文姝推开病房门,“用我叫醒医生吗?”
“不用了,你休息吧,我自己和她说。”
朱文姝点点头,她并没有爬进被窝,而是在桌边台灯下看医学书。
原来亮灯是因为她在学习。聂冰仪坐在徐知雪的床边,摘下手套,冰冷的指尖轻抚她日思夜想的人的面庞。
“是你么?”睡梦中的雪代呢喃,伸出自己温热的手去捂暖聂冰仪的五指。
“是我。”聂冰仪轻声说,“我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