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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雪代与朱文姝前后脚离开诊所。朱文姝路过林间小路时,看见聂冰仪那辆轿车停靠在路灯下。

雪代并没有乘上聂冰仪的车,车里车外,一黑一白,看样子二人似乎有些争执。朱文姝心说不好,还是绕路走为上策。

显然聂冰仪瞧见鬼鬼祟祟的朱文姝了,她从车窗探出头:“小百合!”

没听见没听见。

“你不站住我就叫你另一个名字了!”

朱文姝站定,回头。

“你去哪?我送你一趟吧?”聂冰仪说。

朱文姝说:“不用了,我步行就好了,广场离这儿很近。”心里却想着,你们吵架,我不想夹在中间。

“我送你。”聂冰仪得声音不容置疑,说罢,她还朝雪代的方向示意。

好嘛,原来不是拿自己吸引仇恨,而是当台阶使。朱文姝硬着头皮走过去:“我去广场的雕像那边。”

她坐上轿车的后排,很识相地用手提包占领了另一边的座位,然后眼巴巴地看向窗外的雪代,满脸写着“我不想和这个人单独乘车”。

雪代叹气,她并没有走向副驾驶位,而是钻进后排:“把包拿走。”

她刚关好车门、人还没坐稳,聂冰仪一踩油门,后排的二人被加速死按在座位里。

到了雕像下,朱文姝晃晃悠悠从车里爬出来,扶着雕像基座呕吐不止。等她吐到胃都掏空了,看着远去的轿车,心想着徐医生真是太可怜了,医生的状况不会比自己更好。

因为是乘车来的,朱文姝到达的时间要比预计的早许多。她买了口香糖,在路口吹了一会儿风。临近八点钟时,她寻找着毓殊的身影。心想她会穿什么呢?中式的?西式的?和风的?裙子?又或者裤子?

脚下的井盖突然动了动,朱文姝连忙跳到一旁。井盖掀起来的一瞬间,朱文姝大喊“危险”。

一辆吉普车与朱文姝擦身而过,同时也碾过井盖。等车走远了,她上前帮忙挪开井盖。

毓殊从下面爬了上来,可谓不走寻常路。

朱文姝有那么一瞬间脑壳疼。

不过毓殊的打扮令人眼前一亮。黄绿色箭羽纹样的羽织下是白色蕾丝衬衫,下面是红色的袴与深驼色的矮靴,东与西、活泼与英气兼顾。

“你怎么从下水道钻出来了?”朱文姝帮忙拍掉对方身上的尘土。

“之前我在笹子房间里发现个密道,通向雨水井。我出来又不能和仆人们知会,就从密道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