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说话的那个人抬起双臂左右摇摆:“除了徐医生谁这么跑啊?”
“就你眼神儿好,聂姐知道了肯定瞪你。”
“她看谁都像瞪人。”
“瞎掰啥,就你招人瞪。”
“她不瞪你?那你总怕她干嘛?”
“她……不太热情。”
“除了医生,她对谁热情嘞?”
那二人走近,雪代终于看清她们的脸。
“呦!医生,又被聂姐欺负了?”毓殊扛着个大布袋子说,“跟小孩似的,你哭什么啊?”
雪代欲要说些什么,一张嘴却是打了一个哭嗝。
“呀,徐医生,你脸上沾了片叶子。”朱文姝仰头帮雪代摘下脸上黏糊糊的树叶。
“噢——”毓殊眉毛皱成一团、嘴角咧到下巴上,看朱文姝甩掉那片沾鼻涕的树叶,“哭成这……样。”毓殊硬是把嘴边的“熊样”二字咽下一个字。
“眼睛红得跟小白兔似的。”朱文姝掏出手帕给雪代擦擦。
毓殊翻白眼,还小白兔呢,这是巨型中年兔。
朱文姝语重心长道:“我说徐医生啊,甭管你俩发生了什么事、谁对谁错。哭有用吗?你个儿那么大,你俩干一架她都不一定赢,你在这儿哭,丢人不?”
毓殊听罢,打了一哆嗦。老姐怎么劝人打架呢?
“好吧,我知道医生心善老实,不打架。不过你也不能这样哭啼啼。我跟你说,我以前也可爱哭了。”
毓殊点头,是,你那不是一般的爱哭,得天天让人哄着。
“自从遇见毓殊后,我就不哭了。”
毓殊喜滋滋挺直腰板,那是,姐姐遇见我以后,就是新时代独立自主的女性了!
“因为我一生气,就拿她出气。”
“喂,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我可不是你的肉沙包。”毓殊鼓着腮帮子抗议。
雪代“噗嗤”破涕为笑,瞧着眼前两个人打闹。
“哈哈哈,开玩笑的啦。其实是毓殊劝我,有话就好好坐下来谈谈。谈不成的呢,对方怎么做的,你就……”朱文姝与毓殊相视,二人撸起袖子,一起举起拳头,异口同声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在毓殊与朱文姝的簇拥下,雪代回到诊所,看见坐在门口台阶上的聂冰仪。
一个中年女人,小孩子似的、孤独地抱着膝盖,看见喜欢的人回来了,眼睛里带着闪光。
雪代瞧着聂冰仪脸上的伤暴露在空气中,心中满是愧疚。话到嘴边,满是自责。
“我没给你处理好伤就跑出来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