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是不能而是不屑(2/2)

方磊英俊风流的面孔出现在众人面前,身上穿了件浴袍,露出的胸膛上抓痕遍布。脖子上,还有枚鲜艳的吻痕。

他才开了门,易大壮就整个人往里挤。

我举着手机跟在后面,将方磊惊恐的表情全都摄了进去。

“你,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方磊挡在那里,一抬头看到了我,惊恐中立时夹杂了点不可思议,很难理解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说呢。缘分到了挡也挡不住。

我嫌他碍事,逮着空一脚踹过去,将他踹到地上,这才顺利进门。

屋里一片凌乱,地上,客厅沙发,卧室大床,到处散落着衣物,不难想象方才这里经历了多猛烈的一战。

盛珉鸥关好门,一回身看到方磊瘫坐在地上,两腿曲张着,十分不检点地对他露着·蛋,当即眉心一蹙,表示出了反感。

“不想要你就一直张着。”他语气很轻,却很认真。

方磊虽然没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表情迷茫地颤抖了下。

我从后面踢了踢他的肩膀,提醒他:“把腿合拢,站起来说话。”

这时,里间浴室门打开,伴随着水汽,萧沫雨包着头髮,身上围着浴巾从中走出。

“哈尼,我们晚上去吃……”

她抬眼看到盛珉鸥,先是一愣,再看到我举着手机拍她,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

她从床头的烟盒里抽了根烟,夹在指间点燃,坐到床上翘起腿对盛珉鸥道:“你想做什么?”

盛珉鸥大步朝她走去,路过我时用手掌按下了我的手机。我明白他的意思,结束录像不再拍摄。

“我会告诉萧先生,是我们性格不合……”剩余的话,都随着紧闭的卧室门,不再泄露出一星半点。

客厅里,我静静靠着墙发呆,易大壮站在落地窗前眺望整座城市风景,不时发出仇富的慨叹,方磊则无所适从地立在正中,见我们不搭理他,捡起地上几件衣服有点想跑。

“去哪儿?”我问他。

他讪讪衝我笑:“哥,别这样,好歹相识一场,放了我这回吧。”

我还没回他,易大壮闻言笑起来:“哥?你叫他哥,你知道里面那个是他谁吗?”

他指了指我,又一指房门。

方磊迷茫地摇了摇头。

“我哥。”顿了顿,我补充道,“一个户口本上的。”

方磊这下面如死灰,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次要完。

“这么巧啊……”他嘴里说着,暗自瞟了眼房门方向。

我看出他贼心不死,警告道:“上一个想从我面前逃走的人,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方磊看看我,又看了看易大壮,乖乖将衣服放了下来。

“行,是我贱,我活该,我认了。”他一屁股颓然坐到沙发上。

盛珉鸥与萧沫雨的谈话并没有进行很久,十分钟,那门就又开了。

盛珉鸥从里面走出来,刚到门口,身后萧沫雨恶狠狠的声音自幽暗的卧室传出。

“盛珉鸥,你就是个怪胎,这辈子你都别想有女人能忍受你!”她怒气衝衝将一件衣服扔向盛珉鸥,奈何力气不够,飞到一半便掉到了地上,“你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记得你答应我的事。”盛珉鸥不为所动,半侧过脸,还挺有礼貌,“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一步。”

我见他往外走,连忙快步跟上,走前不忘同萧沫雨告别。

“不用担心视频,等你完成答应我哥的事后,我自然会删除的。bye,萧小姐。”

易大壮被这雷声大雨点小的操作搞得一头雾水,追上了不住问我:“这就完了?不用痛揍男小三,弹弓弹他蛋·蛋,往他屁·股里塞辣椒??”

他以前雇主花样还挺多……

我见要追不上盛珉鸥了,拍拍他肩膀,一边往前跑一边回头向他表示感谢。

“不用不用,谢谢哈,下次请你吃饭。”

电梯眼看就要合上,我一个侧身挤进去,终于追上盛珉鸥。

“谈好了吗?”

他不理我。

“你要怎么感谢我?”我盯着他厚薄适中的唇,回想了下方才的触感,“我不要多,刚才那样,换你对我做一次就好。”

这句话显然惹怒了他,让他再次回想起被冒犯的不悦。

他一把扯住我衣襟,将我重重顶到墙上。

电梯三面镶嵌着香槟金的镜子,三面都映照出他凶狠的面容,以及我实在讨打的笑脸。

“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吗?”他缓缓靠近我,“你赶走她又如何?陆枫,我宁可跟一个婊·子结婚,也不会和你上·床。”

他的呼吸喷吐在我脸侧,凑得近了,那股皮革与乌木的味道越发汹涌难以忽略,似乎……还带着点麝香的气息。

仿佛具象化了他身上浓烈的荷尔蒙,闻久了叫人腿软。

“听懂了吗?”他扼住我脸颊,指尖用力收紧。

我感到一阵剧痛,对上他压着暗火的眼,下意识点了头。

“懂……”

他早就明了萧沫雨的水性杨花,可他选择了视而不见,换别人兴许是为爱而大度,但他,应该是根本没把萧沫雨当回事。

他只是需要一个“未婚妻”,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有血有肉、知冷知暖的正常人。

如果必要,他当然也能伪装成一名爱意绵绵,整日将“宝贝”、“哈尼”挂在嘴边的痴情种。

他不做,不是不能,而是不屑,就像他从来不掩饰对我的嫌恶。再直白点——我和萧沫雨都不是值得他费工夫伪装自己的存在。我甚至排在萧沫雨之后。

他一开始或许并没有想过要拿萧沫雨做文章,但由于我的介入,事态已一发不可收拾。萧沫雨与他彻底撕破了恩爱的假面,他如今只能舍掉这个“掩护”,心中如何恼火,从他掐我的力度上便能看出一二。

电梯停下,盛珉鸥松开我,视电梯外错愕围观的众人为无物,表情毫无变化地往外走去。

我揉着酸软的两颊,穿过自动空出道路的人群,跟着他出了酒店。

“那就先欠着呗!”我朝他背影不要命地喊了一句,也没看他反应,插着兜转身就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