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流……其实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明白无面究竟有多么可怕。
他只不过和大多数人一样装作不知道而已。
随大流的好处就是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也不需要背负什么道德枷锁。
可是,当有朝一日,需要面对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时……
又有几个人,能够逃得过那场审判呢?
无面是那样的强大。
那样的让人无法反抗。
他第一次抬头看了苏天流。
那种的眼神令苏天流的腿几乎站不稳,也让身后的秦堂有些移不开眼睛。
“就是这样的无面啊。”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的小声感慨着。
就像是太阳一般的光辉,让所有敌人在他的手下战栗。
无面……本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秦堂记忆中的无面,无论何时都站在所有人的面前。
他也正是被这样的无面折服的。
在开枪以前,无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他转过头轻声对着那个坐在墙后面的人道,“外面冷,而且你还失血过多,一会咱们回家。”
秦堂努力的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靠在墙上问:
“回家?”
他想着那个破破烂烂的铁皮屋。
这在无面将军的历史中,恐怕算得上是居住过的最破的屋子了……不,连个屋子都算不上。
可是,无面却把它称为“家”。
秦堂长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他的眼神无意识的停留在了无面手里拿着的那把枪上,无面注意到了,随意的道,“你想要这个吗?”
“虽然看着有趣了点,不过说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对了,铁皮屋里不还是烧柴吗?一会给你拿回去点火。”
秦堂张开来的嘴又突然间合上了。
他突然间想,自己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这个傻子如果真的信任了谁,是真的会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拿出来的。
第一天晚
那之后, 无面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就跟着他们一起回来了。
一路上,破晓的成员都时不时的用眼睛看着他, 那种眼神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
他们刚才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戴着面具的人干掉了那群全副武装的人,那种身手对于长时间生活在贫民窟的队员们来说, 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你是……刚才跟头儿一起来的人吗?”只有刚刚那个单马尾的女队员小心的试探着祝弦月, 问出了这句话。
她看出了祝弦月的身形跟刚刚的那个人很像, 只不过,女人对总是会细心一点的。
单马尾女队员也从刚刚苏天流等人的态度上看出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可能很特殊,所以问得比较谨慎。
秦堂刚想替无面掩饰一下,结果就看见无面很诚实的点了点头道,“我是。”
他甚至还随手把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自己的那张脸。
……不得不说, 有那么一瞬间, 被他架着的秦堂都觉得自己眼睛闪了一下。
秦堂眼看着无面将自己的面具摘下去以后,有不少女队员脸上都隐约出现了可疑的红晕,嘴往旁边不留痕迹的撇了撇。
长着一张小白脸的脸有什么好的?一看就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看着一点都没之前那个样子可靠。
旁边的几个女队员没忍住多看了无面好几眼。
不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样子跟之前无面的样子相差过大的缘故, 在场愣是没有一个队员把眼前的人往无面身上联想。
毕竟, 无面的那张面具实在是太简陋了,属于路边随意捡块铁皮戳几个洞都能有七八分相似的程度。
所以,大家都觉得眼前这个人的面具是随便做的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无面跟着队员们一起回到了那个破破烂烂的铁皮房子,在屋子的周围重新放上了几个用来屏蔽信号的东西, 顺便重新烧了火。
秦堂被包扎好, 半靠在椅子上。
他看着无面在那里烧火的时候, 忽然说了一句,“你原来没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