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弦月将那个打火机拿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信封,然后将打火机放在了信封的下面, 轻轻的一点。
“哎……”小白忍不住发出一点声音,但又立刻憋了回去,眼睁睁的看着那封信被烧完。
祝弦月的眼神十分的冷静。
她看着那封信即将燃烧殆尽的时候,将它随手扔进了一边的花瓶里。
在她做完这一切之后,面前的这些摄像头像是饱餐了一顿一样,心满意足地纷纷转过了头,从这间屋子里飞走。
它们那巨大的“眼睛”里仿佛还闪烁着兴奋又贪婪的目光,一个个的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一样。
祝弦月并没有在乎这些飞走的眼睛。
她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手边的桌子上那束鲜艳的花盛放着,头沉沉的垂下。
……过了很久,就连最后一个摄像头消失也已经有五分钟的时间了。
小白才终于有了声音。
“你烧了什么东西?”他小心翼翼的问。
祝弦月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她这口气叹的非常的长,就好像是要把自己积蓄在胸口的郁气也一起吐出来一样。
“一封信而已。”祝弦月道。
“一封跟我哥有关的信。”
“那你烧了干什么?”小白道。
他祝弦月对于她哥的东西都非常重视的,那些笔记本恨不得每一页都保存的完完整整。
所以眼下,祝弦月把那封信烧了的举动就有些特殊。
“那封信不能留着。”祝弦月道。
“尽管我比任何人都希望那封信留着,但是我不能这么做。”
“啊?”小白没太理清楚祝弦月说话的逻辑。
“你想留就留着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不能留。”祝弦月道。
“如果能留的话我肯定也就留了,但是眼下绝对不能留。”
小白被祝弦月的话说的有点迷糊,“你们这群人类啊,真是让人搞不懂的生物,有的时候说话跟像在说谜语一样。”
“抱歉。”祝弦月道。
“算了,没关系,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吧。”小白道,“那个白玮你准备怎么办?”
“本来我是想要杀了他的。”祝弦月道,“但是眼下看来他还不能死,最起码不能现在死。”
“为什么?”小白问。
“因为我把信烧了,我总得留着一个知道那封信写的什么东西的人。”祝弦月道。
祝弦月缓缓地站了起来,刚刚那封信确实让她想起了很多东西。
——那场大屠杀。
这么长时间以来,祝弦月其实一直想不通一件事,就是为什么她哥会跟那场大屠杀扯上关系。
而且那次事件在网络上的信息也非常的少,几乎都是口耳相传,很少有人知道里面真正的内幕。
不过现在……
祝弦月好像知道了。
她转过身,把自己手上的最后一点灰拍掉,然后转身出了门。
祝弦月一出去就从转角处碰见了偷偷摸摸溜出来的楚德。
他看见祝弦月的时候,表情微微的一愣,随即有点尴尬。
楚德是跟着那些摄像头出来的。
他一觉醒来发现身边那些摄像头全都没了,顿时一懵。
这么多年来楚德还是头一次睁眼看到这样的情况。
如果不是现在他还清醒着,他都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
楚德悄悄的顺着走廊走了出来,刚好看见一排摄像头正在原路返回。
他顺着那些摄像头走过来的方向前进了一会,然后就刚好和祝弦月碰了个对面。
“明,明月哥,好久不见啊。”楚德有点尴尬地笑着。
“吃了没?睡的好不好啊?”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祝弦月淡淡的道。
“……哦。”楚德没话找话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