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你真好,不过我很生你的气。”
“我怎么了?”
“你没有按时回来吃饭,没有给我留纸条,我担心死了。”
“好!我错了,团长大人!”
裴素素笑着挽住他的胳膊,忽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因为那洋楼从来没有属于过他们,所以他们什么也没有失去,挺好的。
两人并不知道,老爷子拄着拐棍,默默的在门口目送他们远去。
老人家过了很久才转身,他把梁颂音和梁颂雅一起叫到跟前,当着她们的面,撕了遗嘱。
“我会重立一份,锁在保险柜里,等我百年之后再宣读,你们走吧。”
梁颂雅以为自己赢了,毕竟师敬戎自己都放弃了。
所以她没闹,而是痛快的挽着梁颂音的胳膊,往招待所去了。
梁颂音叹了口气,心说虽然自己的努力没有让小雅回头是岸,但是起码,外公现在的做法不会再让小雅发神经了。
遗嘱就该藏着,提前拿出来就是乱家的根源。
她所不知道的是,这一切不过是老爷子的考验。
而真正的赢家,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只不过两次的赢面大小不太一样而已。
当天夜里,老爷子把手里剩下的全部金银首饰和产业,全部扒拉扒拉,交给了师震,只留了少得可怜的一点点。
他叮嘱师震:“去吧,托你姑妈存到汇丰银行的保险柜里,等我死了之后再打开。”
师震没有偷看。
但他明白,老爷子只留了给师翱的结婚贺礼。
虽然师翱现在连媳妇在哪里还不知道。
祖传技艺,接班人(一更)
◎已经选好了继承人,这可是头等大事◎
香江, 半山腰的一处别墅里。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正在看报,她手里拿的全是大陆这边的简体中文报纸,每一期三份, 两份留着做剪贴簿,一份留着存档。
茶几上则摆着零星的几份香江的繁体中文报纸。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 拿起自己的剪贴簿, 将一则又一则有关汉奸的新闻剪贴下来, 整理成册。
再把一则又一则有关红色资本家的讨论会报道剪下来, 另外成册。
老人家时不时叹口气:“阿澈啊, 你舅父那边到底安不安全哪, 要不你再打个电话问问?要是国内风声太紧,就让他到咱们这边来吧。自家骨肉, 我跟他也有二十几年没见面了, 听说最近又认了个什么小孙子回来, 也不知道寄两张照片给我看看。”
“妈咪啊, 不用麻烦的, 我已经让老姜哥把他的照片寄过来了。”师澈拿起一个牛皮纸封信, 撕开后拿出里面的照片, 笑了,“果然跟阿震哥的两个大仔长得很像哦。”
“快给我看看。”师黛薇把照片接过来,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沧桑的痕迹, 却叫这张照片瞬间抚平。
她笑得合不拢嘴:“哎呦喂,超靓仔的, 难怪你阿震哥一个劲的在电话里夸。”
“妈咪啊,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姓师了?”师澈五十多岁了, 还是喜欢逗他老娘寻开心。
师黛薇捶了他一拳头:“不可以的, 当初跟你舅父说好的, 要是战火里走散了,就让我这一支直接随母姓,免得把师家的传承给断了。现在虽然认了个靓仔回来,可他是当兵的,老师家的绝活他是一窍不通,还得指望你和阿澜去传承啊。”
师澈心里明白,他只是逗他老娘玩儿。
师家祖上一开始只是名不见经传的银匠。
自明朝开始,某位老祖宗天赋异禀,所设计和打造的金银首饰成为江南一绝。
由此被八大局的银作局选中,成为了一名监工。
银作局乃是明太祖朱元璋在洪武三十年所设立,专门负责给内府打造金银器用,是明朝最重要的金银器制作机构。
自那一位老祖宗开始,师家历代便在银作局扎根了。
一开始只是小小的监工,后来便一步步成为了佥书、管理,后面又有好儿郎做到了副使,正使。
再后来,师家出了位状元,曾官居从一品,成为了师家族谱里最闪耀的星星。
不过那位老祖宗比较倒霉,赶上了堡宗作妖作出来的土木堡之变,跟着皇帝一起被掳走了。
后来历经艰辛回来,家里的孩子差点死绝了。
为了保住祖宗传承的技艺,这位状元祖宗便定下规矩,如果遭遇乱世,传承面临断代的危险,则可由女儿招赘,赘婿冠妻姓,子女从母姓,将家族技艺传承下去。
师黛薇就是在这样的乱世,招了赘婿。
所以,大陆她兄长那一支的传承虽然断了,但在香江的她这一支,终于夹缝中求生,保存了下来。
其实她这一支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刚来香江的时候,内地人要受欺负的,幸亏她男人还算有担当,愣是在枪林弹雨里杀出了一条血路。
跟hei帮拜把子,跟警督称兄弟,左右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