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趁着裴素素去了屋里,叫住了师敬戎,问道:“我听说学校那边的男女学生比例是七比三,那么多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要过来,你一点都不担心吗?小裴还这么年轻,你可得注意点啊。”
师敬戎不说话,冷冷的凝视着黄昱。
黄昱被他盯得毛毛的,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手心都出汗了。
她只得赶紧找补:“我是意思是,她又是学生,又是老师,肯定会有人趁机接近她讨好她的,你得提醒她,不要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师敬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收回视线,进院子给孩子洗澡去了。
黄昱捏了把冷汗,见这两口子围着孩子忙得没空搭理她,师震也在收拾院子里的玩具,一个跟她说话的都没有,只得愤恨的转身离开了。
一肚子窝囊气无处排解,只好去高家找那两个碎嘴子的老大妈说话。
韩婶儿看到她又受气了,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面上却装作一副关心她担心她的样子来,劝道:“黄昱啊,不是婶子说你,你这太容易生气也不好,说不定你怀不上就是情绪不稳定造成的,你得心平气和的,这样才能有孩子啊。”
“我怎么心平气和?我一个做嫂子的,主动讨好赔笑脸,他们居然给我甩脸子?简直太过分了!”黄昱气死了,她是谁啊,她可是黄坚的女儿!
而那个裴素素呢,不过是个农村来的乡巴佬,居然好意思给她甩脸子。
气得黄昱一拍桌子,差点把桌子上的茶杯震落。
韩婶儿继续假惺惺的劝道:“那也没办法,谁叫师翊比不上你那小叔子厉害。咱们女人啊,就是要认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只要自己男人矮人一头,咱们女人再怎么要强也强不过命啊。”
这话真是让黄昱郁闷死了,她趴在桌子上,忍了又忍,才把鼻端翻涌的酸涩压了下去。
她吸了口气,抬起头来,问道:“小红呢?不说帮我裁衣服的吗,做好了没有?”
上次她得了块料子,原打算拿给赵五妹叫赵五妹帮她做衣裳的,结果赵五妹临产,黄晨不同意,现在赵五妹又要坐月子,就更不能帮她了。
她便过来找了韩婶儿。
韩婶儿说是给她女儿做,这都半个多月了,也没见动静,黄昱当然要问问。
她现在心情不好,也就穿穿新衣服才能换个好心情了。
韩婶儿就等她问这句话呢,赶紧去屋里把裙子拿了出来:“做好了,早就做好了,我还特地叫她找那个刘秀云学了盘扣,你看,多好看。”
黄昱把裙子接过来一看,果然不俗,也尤其是腰身的剪裁,也是独树一帜,裙子整体是粉色的,配上流线型的线条,和一颗颗花朵般娇艳的盘扣,简直美不胜收。
裙身还绣了几朵花纹,是她最喜欢的芙蓉并蒂,她很开心,拿起裙子就走,也不提给工钱的事。
韩婶儿没说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一点工钱而已,这点哑巴亏她是吃得起的。
只是她女儿不服气,问道:“妈,就这么便宜她了?亏我花了五块钱的工钱求了刘秀云好久她才给我做的。”
“没事儿,你要是真的不想亏了这笔钱,明天我遇着她婆婆了会说一声的。对了,刘秀云那边说好了吗,她不会出卖你吧?”韩婶儿更担心的是这个。
她闺女其实裁缝手艺一般,整条裙子都是刘秀云设计剪裁和缝制的,跟小红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小红摇摇头:“不会,我找她哭了一通,她就心疼起来了,真好骗。”
韩婶儿放心了:“那就好,不过你也得多动动脑子,每次过去偷师一点就是了。”
“放心吧妈,我会努力的。”
黄昱穿上了新衣服,别提多高兴了,师翊下工回来看到她这娇嫩嫩的样子,也挺高兴,冲了个澡就抱着黄昱腻歪去了。
以至于刘巾帼在院子里喊吃饭,两口子都没有一个搭理她的。
气得刘巾帼过来敲门。
里头的鸳鸯正在戏水,哪有空搭理她,她只好自己先去吃饭。
坐在院子里,她听着身后房间里的声音,忍不住骂了一句不害臊,随后端着饭碗,往景元夏那边去了。
她听不下去,躲还不行吗?
景元夏正在帮汤雪儿带孩子,三个小娃娃一个产妇,都是她一个人在照顾。
虽然有点手忙脚乱的,倒也乱中有序。
比如子娴,她专门找了些竹子过来,砍成一米的高度,埋进土里二十公分,在院子里围了一个小小的游乐场。
她忙得没办法照顾子娴的时候,就会把子娴放在游乐场里玩耍。
里头有师震做的秋千架、摇摇马和小桌子小凳子,这几样一开始就做了双份,卓彧的在桫椤树院子里,子娴的在这边。
不过其他的比如风铃什么的,子娴这边暂时没有,没办法,实在是来不及做双份了。
倒是师翱,抽空用竹子剩下的废料,削了些方块,一面写汉字,一面写数字,再把边角打磨圆润了,拿过来给孩子认字呢。
所以这会儿子娴正坐在小凳子上,桌子上全是大伯做的认字积木,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再看子睿和子聪,两个孩子还不会翻身,都乖乖的在堂屋里的婴儿床里躺着。
妈妈在洗尿布,奶奶在做饭。
还真是分工明确,和谐又安宁。
远比汤母在的时候消停多了。
刘巾帼羡慕得心里直痒痒,只得推开游乐场的竹子门,进去跟子娴说说话。
景元夏做完饭出来看到了刘巾帼,好奇道:“呦,怎么这个时候过来?”